這麼多年以來,她的心血她對他的感情,就這樣被眼前的現象,就這樣被眼前如此微不足道的一個男人,所打破。
她的感情原來如此的平價,如此的低廉,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的心臟早已千瘡百孔,現在,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臟。
她的心臟死了。
西米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把“木頭老師”的手狠狠拉著,像漂洋大海中,拉著最後一塊伏起的木頭。
這一動作,安看在了眼裡。
既然已如此,就不妨讓誤會更深。她看著安緊起的眉頭,心裡更是開興的不行。
她高傲的用手指著,沒有在學校低調的作風,換成了另一副在情場中的表情。
“就是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跟他在一起了。”
安是知道的,西米在情場混得為非作歹,遊刃有餘。可以跟無數個男子牽手,擁抱。
但從未開口承認過,跟誰誰是在一起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隱隱有了不安。
“他不適合你。”
安的眉頭始終沒有還成原狀。
西米冷酷道:“你就適合?你不覺得你現在這話很有意思邁?”
安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過度的關心。
是啊,畢竟是他推開她的,他卻要掌握她的感情生活,他又有何等的資格?
西米拉著“木頭老師”走了,獨自留下寂寥的安。
路口燈光微黃,安垂下頭,影子被照的很長很長。
小艾走了過去,朝他一吐水,罵到:“渣男!”
西米緊緊牽著“木頭老師”的手。
她不願意與之分開,在這一刻,她唯一的依靠也隻有“木頭老師。”
“木頭老師”難得一次的溫柔,都留在了今夜。
他從口袋掏出了紙巾,慢慢擦掉她哭出來的淚花。
“我不擅長安慰彆人,但我說過,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我說。”
大概會誤會,他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是你的主修老師。你們老師把你們交給我,我都有權利對你們每個人負責。關心你們每人的生理和身體健康,也是我的責任與義務。”
西米望著撒滿黑燃料的天空,“你跟傳聞中很不一樣。”
眼神轉向他,淡淡的一笑。
這一笑,“木頭老師”心裡突然多了些東西,它悄悄埋下了種子,紮根在了心裡。
風輕輕吹過,她聽見耳邊的風聲。
她聞到了淡淡的薄荷味香,有一人的話語就如這輕風。
“我隻是對你不一樣。”
他說的很輕很輕。
吹過,便是很足。
他的話是輕的,無關緊要甚至是雲淡風輕。
那麼冷的人,說出溫柔的話,也會摧毀溫柔。
因為他太冷了。
可因他的冷,他說出這樣的話,意外多了不一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