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成羽!
飛機安穩落地,兩人從到達大廳出來,看清衝鄒晨招手的人後,蘇翹乜他一眼,拉了行李箱就走。
鄒晨頗感無奈,上去拉住她,“彆鬨,我們送你回寧城。”
蘇翹看他一會兒,朝那邊揚著下巴說“既然願意當司機,幫我拿行李箱。”徑直向前走去。
鄒池軼微笑目送她過去,回頭就踹向鄒晨,口型罵道“你大爺!”
鄒晨輕鬆躲開,說了句“還有我的行李箱。”扭頭走了。
鄒池軼又在空氣中踹了幾腳,苦逼的拉著兩個行李箱跟上。
車上。
蘇翹一直帶著耳機看窗外,鄒池軼從後視鏡看她幾眼,隻看到她半邊修長英氣的眉,白皙的小臉,和漂亮的美人筋。
鄒晨踹他的座椅,語氣冰涼,“往哪兒看呢!”
鄒池軼失笑,“看看還不行?蘇翹,你原諒他了?”
蘇翹摘下耳機,“你認識我?”
“是啊,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
鄒晨“噗嗤”笑了。
鄒池軼鬱悶,“不認識我你記仇記了這麼久?不就幫鄒晨寫了幾個字嘛!那些心機手段可都是他想的。”
蘇翹冷笑,“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怎麼會忘記這茬兒呢?
他十幾歲就可以步步為營,為放棄高考,進入公司做足準備。他的智商和心計,能把任何人碾到泥土裡,屍骨無存。
可她就普通一人,他為什麼不放了她呢?
…
鄒晨冷著臉看鄒池軼,鄒池軼乾笑兩聲,明白這倆人又有回到冰點的意思了。
到了地方,鄒晨把她的行李箱取下,蘇翹一隻手拉過來,另一隻插進兜裡,不著痕跡地將手機調到靜音。兩人站在路燈下,吹冷風,半天沒說話。
蘇翹打了個噴嚏,用手背揉揉鼻子,鄒晨把她衛衣拉鏈拉到頂,“回去吧,寧城不比江南。”
蘇翹抿著嘴,沒動,眼睛看著他,筆直,平靜。風刮著楊樹葉子嘩啦啦的響,她聽的越清,越覺得冷,撐著,盯著他看。
鄒晨也雙手插兜,看她一會兒,“有話說?”
蘇翹仰頭看天,像隨意扯了個話題,“能找到北極星嗎?”
鄒晨抬頭,眼裡映出漫天繁星,食指往正頭頂一指,然後在空中劃了條線,定住,“那兒。”
蘇翹也看著那裡,“你怎麼找到的?”
鄒晨手指又劃回來,“呐,北鬥七星,”他的手指在夜色裡緩緩移動,“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天樞,天璿連線,向鬥口處約5倍遠,就是北極星…通過北鬥七星鬥柄所指的方向可以知道季節更替鬥柄指東,天下皆春;鬥柄指南,天下皆夏;鬥柄指西,天下皆秋;鬥柄指北,天下皆冬…”
“但一年四季,我們看到在天空的北極星位置好像都是在正北方不動的,其實隻是我們肉眼觀察不到細微的變化,覺得地軸一直指向於北極星…”
她引出一個“北極星”,他就從古至今,侃侃而談。
他眼神沉靜,認真,薄唇一張一合,每一個字從他嘴中說出,都化作優美的旋律,餘音繞梁。
蘇翹看的出神。
他還是那個學霸,還是那個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讓她怦然心動的男神。
鄒晨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停了。走近她,握住她的雙臂,在她額頭烙下輕輕一吻。
星空之下的浪漫,曾無數次入蘇翹的夢。
蘇翹閉上眼睛,輕聲說“鄒晨,我考上t大,欠你一聲謝謝。”平靜地如這浩瀚星空。
高中三年,他給句鼓勵,她就能從第四到第三,他答應和她一起考t大,她就能衝到年級第一再沒掉下來。
初中時約好一起考一中,高中時約好一起考t大,沒有一個做到的。
現在他就站在這兒,溫柔地吻著自己,可蘇翹知道,該有個了結了。
不是一路人。
他像那顆北極星,璀璨耀眼,遙不可及。
頓了頓,蘇翹說“謝謝。”
去追你的夢吧,我不再用我的夢束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