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你就在這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咱們後會有期。櫃台的鑰匙卡都在茶幾那兒了。”
“等等,我知道你那裡還有一張鑰匙卡。”苗野叫住了剛想離開的邢澤宇,並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不是吧,你這都能知道。”邢澤宇撓了撓頭,從上衣口袋不情願地掏出了那張鑰匙卡。
“我在橋洞下的時候雖然是沒有醒,但是你說的話我都可聽到了。做人還是要留個心眼。尤其是遇到像你這樣的人。”苗野一說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邢澤宇身旁的保鏢探頭問道
“老板,他這樣倔你何時才能攻略他啊……”
邢澤宇嘴角微微上揚,自信的說道“等著瞧吧。”
……
洗漱好的苗野躺在了硬度舒適的床上。經過之前邢澤宇在休息室那麼一鬨騰,使他對邢澤宇的看法有所改變,但是對他的態度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堅決。當服務員帶他們倆來到休息室的時候,苗野就瞧見了,角落裡有一張床,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就留了個心眼,打開了手機錄音。現在想來,自己的做法真是明智……至少,他已經有了邢澤宇的軟肋。
他又打開了手機那一段錄音。
“華暮……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知道嗎?我找你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你……害,也許是我在自欺欺人,找到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而已……你還記得……我們初中時候,一起從學校閱覽室偷回來的那本《兒童文學》嗎?我這麼多年……每當這個月份就會買幾本《兒童文學》,到現在已經放了有兩大書櫃了……可是我一直把你走之前那個夜晚與我的合照夾在偷回來的那一本裡……因為你說那裡麵有你最喜歡的故事……真的很感謝你。在我自閉的那段時間……走進了我的心裡。”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苗野好不容易把邢澤宇放在了床上,卻沒想到邢澤宇一個反身把苗野壓了下去。苗野一個激靈抽過床頭的枕頭塞在了邢澤宇的身下,從側麵推開了邢澤宇。現在他正麵仰著,緊緊抱著那個枕頭。苗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站在一旁歎了口氣,又朝邢澤宇呸了一聲,就又聽他自言自語道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你知道我當時知道後,是多麼的傷心嗎?我痛恨自己軟弱無能……我痛恨自己當時躲在角落裡,不敢出來把你拉回來……我多希望……那起綁架的受害者不是你而是我啊……當我得知一個星期聯係不到你的真相是被綁匪活活折磨死後……我想我就從那一刻開始,不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我內心開始變得扭曲起來。那時候……我開始更加自閉起來……忍受著比平時更多的譏笑和嘲諷。同時我也努力的為自己四處奔波,給自己造了一身華麗的偽裝……最後好不容易坐上了這總裁的位置……讓你見笑了,到最後我發現……我這個壞毛病可能是改不掉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它總是讓我上癮……就和你一樣……再也戒不掉了……”
聽到這兒的苗野,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突然心裡一酸,麵前這個男人竟然還有這樣的遭遇。也許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吧。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終於把你找回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我可以改!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求求你。彆離開了……好嗎?”
……
苗野回過神,把手機充上了電源,關上了房間裡的燈。
……
“哇,喬毅!‘寶藏’居然是一大罐蜂蜜!”
“對哦,這可是我們自己釀的呢。”
“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嘻嘻,這算啥。”
“這個遊戲還挺有趣的!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繼續下一輪了!”
“給你,這是紙和筆。”
“好,這次你去車上等著吧。”
“好的。”
……
苗野也想模仿喬毅寫謎語,可是他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可用的詞彙。於是他就想把自己的真情實感,寫在紙條上。
“喬毅,自從昨天遇到你,我就覺得很開心。我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看得出來你也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當遇見一個人後,心心念念的是他,擔心憂慮的也是他;而希望他好的是他,希望時間停留的也是他。雖然他和他不一樣,分彆來自不同的地方。可是好像心裡彼此都有對方,不止流露於歡樂的時光,還存在於各種小小的細節之中。就算是對方的眼裡,也都有彼此的影子。我不知道這樣說你是否明白。其實我也不怎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就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從蒙塵許久的心房中湧了出來。我沒有你寫謎語的靈活腦子,但是我確實想跟上你,同你一起談天說地。下一個地點,就是油菜花田儘頭的那個瓜棚。”
……
“男人,起了嗎?快出來吃早飯了。”
早上剛收拾完東西,苗野就聽見邢澤宇在門外朝他喊道。
“催什麼催?沒看到我正在查神農架攻略嗎?早上吃什麼東西?”
把房門關好,苗野就直徑一人走向前去,把邢澤宇撂在後麵。
“嗬,男人,一大早就不給我好臉色是吧?”邢澤宇跟了上去,“早飯豪華著呢,你想吃什麼都有,自助餐懂吧?”
“不了,我喝點豆漿,吃根油條就行。”
“……行叭。聽你的。”
……
“綠蟻醅新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苗野想起喬毅在上次那封信裡留的照片背麵這樣形容神農架的冬天。他不由得透過餐廳的大玻璃窗朝千島湖方向望去,心裡想到這不正像匆匆的人生一樣嗎?越是渴望某種情懷,就越是容易為接下來的風景所征服。
喬毅,你是有夠詩情畫意的。可是我現在。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