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被我猜中了。喬毅,沒想到你還會玩文字遊戲。真是小瞧你了,連我差點都被你給騙了。”
……
“啊,秦班,那後來呢?後來他怎麼樣了?”
“唉,後來啊……不提也罷。現在我們過得都很好,也都有各自的家庭、子輩,甚至孫輩。雖然這個結局在你看來不是很如意,但我們也釋然了。作為一個過來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堅持你的初心。有時候兩個人可以一時是知己,若要一世是知己也未嘗不可,但。就看你是否真正能接受這個結局。去了解他不為人知的一麵吧。這就需要你學會去接受,去容納,去給予他心理安全感之上的自我安全感。行吧,我就……跟你說這麼多。接下來的做法就看你自己,我要繼續去巡邏了。再見,追尋中的小夥子。”
秦班從石凳上起身,正了正聲,回頭意味深長地與苗野對視了一下,便離開了他。
“秦班和他的故事……可不比我的坎坷多了。在他們那個年代,保家衛國是主流,兒女情長放後頭,更彆說像他們這樣的……所以……我想,我還要繼續……向前追。謝謝你,秦班。”
苗野歎了口氣,望著秦班遠去的背影,正想把喬毅的信疊好收回,卻突然想到秦班剛才跟他說的,“去了解他不為人知的一麵。”這句話。
他暗自地問了問,自己真的了解喬毅嗎?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他溫柔,卻多疑;他隨性,卻癡情。他又看了一眼信上麵喬毅給他自己的形容詞,竟然是欲蓋彌彰和自我虛偽。
他究竟向自己隱瞞了什麼東西呢?苗野也開始覺得,這封信確實有些奇怪。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封信。
喬毅在信中並沒有明確的跟他提出要分手。可是那些話裡有話字眼不就是在暗示著要分手嗎?
“當你看到上麵這一段省略號時,苗野,請你務必認真地看一下我下麵寫的這些話。”
這句話終於引起了苗野的注意。
“我有些疲憊了。
……
因為我知道……你已經把十年前的他……想起來了。
蘭亭閣酒店。”
“蘭亭閣酒店?我記得之前查酒店和民宿的時候……好像沒有在神農架搜到這家店啊。秦班還沒有走遠,要不我追上去再問問……他應該對這一帶比較熟悉。”
“秦班,等一下,我問你個問題!”
“這小子怎麼追過來了?難道他已經猜到……”
秦班心裡一驚,但還是淡定道
“什麼問題啊?又突然跑過來問?”
“神農架這裡,有沒有叫蘭亭閣的一家酒店?”
“什麼酒店?蘭亭閣?我從事這行這麼多年了,見證了神農架景區的興起,也沒聽說過,也好像沒見過有這麼一家酒店呀。”秦班認真地回憶道。
“那我大概明白了……秦班,喬毅他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我想應該是……真的是這樣!!秦班你快看!”
順著苗野用手指點的那幾個字,秦班連起來便讀出了一句話。
“我…在…春…天…麗…江…等你?!好小子,原來你朋友給你寫了一篇藏頭文啊!”
“幸好有您的提醒,讓我想起了我跟他初次見麵時玩的‘尋寶’遊戲,其實就是給我寫字謎讓我去猜,我想這也大概是他的用意,這不正像您所說的‘不忘初心’嗎?原來他一直想告訴我的是這句話!!”
“行啊你小夥子,我還以為是……害!我也不再瞎叨叨什麼了,祝你早日見到他!是否能完成任務,就看你自己的了!”
“秦班,再見!我這就回托運中心拿行李!”
苗野那叫一個興奮,兩步三步便衝下了燕子埡。
秦班看到苗野消失在那五彩斑斕的樹林之中後,緩緩掏出了口袋裡的那塊破舊懷表,喃喃道
“嗯,再見。”
……
9月的麗江清新舒爽。上一個雨季剛剛結束,城中的每一寸青磚古瓦都彌漫著一種青苔與雪水融合的氣息。
喬毅來到蘭亭閣酒店,要了一樓最裡麵的一間房間。因為隻有這一間中午曬不到太陽。不是住過這裡的人,不會知道還會有這樣一間房間。因為喬毅之前和她媽媽住過這裡。
他的媽媽現在在廣西的親戚家裡,說是要休整一段時間再去養蜂。他開始有點想念她了。
他放下行李,便走進了洗漱間。
……
和著下午從窗外透進來,已經消退了正午熱度的陽光,喬毅伏在桌子上,咬了咬筆尾,隨後下筆寫了起來
“不知道你是否看懂了我的那封信。我想你應該會明白的吧。沒有的話,我想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結束吧。
到這一站,我其實就已經想回到母親身邊了。因為這裡是父親離開我們的地方。我曾聽哥哥講過,父親不是像母親那樣說的因病而離開了我們,而是……人直接消失了。母親從警局得知消息後,瘋狂的找三天三夜……”
他正寫著,突然聽見門外一陣敲門聲,“不會吧,他這麼快就找來了?”
於是喬毅放下筆走上前去,把門打開。
“苗……呃,請問你是?”
隻見對方對他哼了一聲,喬毅就愣在了原地。因為他說的是
“苗野男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