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那個賢德之名遍布四海的劉皇叔。雖說當時讀三國的時候,也是一臉懵,感覺明明劉玄德沒做什麼,怎麼大家都說他仁德。
這個時候,劉備應該逃到荊州去了,按照史書劉備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謀士徐庶也要出現了。還有臥龍,隻是現在因為自己地原因,郭嘉沒死,也不知道諸葛孔明會不會出山?林嫿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發什麼呆呢?”直到滿寵都已經離開了,林嫿還不自覺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就連郭嘉走到她麵前,都沒發現。
“嗯?”林嫿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心中仍有很多疑惑,看著郭嘉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司空把你交給我,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林嫿委婉地問道,“郭先生,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說劉備仁德?我怎麼沒感覺。”
“子姝還知道劉備?”
林嫿暗罵自己說漏嘴,敷衍幾句,“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郭嘉眼裡暗藏寒鋒,玩味一笑,竟然有人在自己和曹操眼皮子底下在林嫿麵前說三道四。
郭嘉笑著對上林嫿疑惑的眼神,好似不經意地問道,“子姝為什麼不認為劉備仁德?”
林嫿歪著頭想了想,輕聲道,“感覺劉備也沒乾什麼事,老是逃來逃去的。明明運氣特彆好,老是有人把屬地送到他麵前,他還不爭氣老是丟。虎牢關的時候,是他的義弟關羽打敗了華雄,而且他們兄弟三個對付呂布一個,勝之不武。哪裡仁德了?”
郭嘉輕笑一聲,揉了揉麵前憤憤不平的小丫頭,還真是孩子氣。
“當初陶恭祖三讓徐州而不受,北海救孔融足以顯示其仁德之心。但劉玄德此人可沒那麼簡單。劉備要治地沒治地,要將領沒將領,要謀士沒謀士,曹公一統中原,劉備再不樹立賢德之名,以其為立身之本,如何與曹公作對,哦,對了,還有那八竿子打不著的皇室宗親之名。”
郭嘉似是嘲諷地繼續說道,“不過劉備那些都是小仁德,真正的大仁德應當是安定天下,隻有天下重新一統,才能不讓百姓再受戰亂之苦。這也是曹公在做的。可惜世人皆知劉玄德之賢明,卻不知曹公之賢明,亂世當用狠辣手段,劉備所謂的賢明是不可能一統天下的。劉備終將被困在他標榜的賢德之下,作繭自縛耳。”
林嫿被郭嘉說得直點頭,好有道理啊。
“明白了。”
“嗯嗯嗯。”
“明白了,就快點抄書。”郭嘉拍了一下林嫿,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處理公文。而在林嫿看不見的角落,郭嘉暗自冷笑,到底是誰在林嫿麵前搬弄是非,想對曹操不利。
許都的腥風血雨從來都沒有停過,隻是隱藏在暗裡不為人知,僅此而已。
校事府居然是個特務機構,都有點像明朝的錦衣衛,一大早上,郭嘉看了不少校事府密探送來的竹畫,林嫿撇了幾眼,畫得還真不錯,看來想當一名合格的密探,得先會一手好丹青。
抄了一早上孫子兵法,現在七蒙八猜能大概認識所有的字,林嫿都要給自己鼓掌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祭酒,丞相府的侍女送來了午膳。”
“擱那兒吧。”郭嘉隨意地指了個地方,“子姝,抄好了沒?”
“抄好了。”林嫿乖乖地把自己抄的竹簡抱過去。
郭嘉抽出一卷,嘴角抽了抽,抄的還真是特立獨行。
“先生,這不能怪我,這竹簡太難寫了。一寫上去,就糊開了。”林嫿小聲地辯白道。
“那你以前用什麼寫?”郭嘉扶額問道。
“紙。不用紙還能用啥。”
“你先生窮,負擔不起。”開什麼玩笑呢,一張紙多貴啊!林嫿要是用紙寫字,他明兒個得喝西北風。
林嫿撇撇嘴,悄咪咪湊過去說道,“先生,我變給你好不好?”
郭嘉難得嚴肅,起身將門窗關上,林嫿奇怪地看著郭嘉。
郭嘉轉身坐在林嫿對麵,認真地看著林嫿的眼睛,“子姝,不能讓其他外人知道你會法術,答應我。”
林嫿莫名的有些心慌,眼神飄忽,肩膀微抖。
“彆怕。”郭嘉緊緊握住林嫿的手,摸了摸受驚的小團子,安慰道,“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可你的身份如此特殊,一旦大白於天下,必將引得四方紛爭。所以在你能夠自保之前,不要由著性子來。”
“先生,你會一直陪著我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林嫿幾乎是渴求地看著郭嘉,眼裡蓄著盈盈淚水。
郭嘉不忍地彆過頭,他隻是凡人,何談永恒,而她終究是要自己長大。
最終不忍讓林嫿失望,郭嘉違逆本心說了人生的第一個謊言,將林嫿摟在懷,“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長大。”
林嫿破涕為笑,嘟囔道,“那先生以後少喝酒,調養好身子。”
“好,好,為了子姝我也要好好活著。”
以前的放縱不過是心裡的空虛,現在有了羈絆,他又如何會像以前那樣糟踐自己。
郭嘉刮了刮小團子的臉頰,調侃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也不嫌羞。”
林嫿不好意思地捂住臉。
“先用膳吧。這字午後再練吧。”郭嘉笑道,“練字非一日之功,慢慢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