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滿滿喝了一碗,一臉滿足,問道,“這是怎麼做的?和我以前喝的大相徑庭。”明明都是一樣的食材,到了不一樣的人手裡,怎麼做出來的差距這麼大。曹衝表示心裡不平衡了。
“這是拿了菜心做的,隻取五寸長短的菜心,煮湯的時候,再墊上荷葉。”林嫿滿足地直眯眼,這才是穿越女主該過的生活。
跟著曹操過慣了苦行僧生活的曹衝小朋友聽了,皺了皺眉頭,“這麼麻煩。”一顆青菜隻取菜心,還要墊荷葉煮湯,也太浪費了,要知道現在有很多人都吃不上飯。
林嫿目瞪口呆地看著曹衝,這哪裡麻煩了?孩子,你對麻煩的定義不太對啊。雖然比起煮麵條裡放幾根青菜確實要麻煩,但讓她天天吃那種沒味兒的菜,她才真的要瘋了。一想到曹操每天一碗麵條,苦哈哈地跟水煮蔬菜打交道,她就寒毛直豎。
周不疑忍不住暗自偷笑,他也是深受丞相府的飯菜毒害的受害者,記得曹衝第一次留他一起用膳的時候,他麵前就隻有一碗粟米飯和一盤山藥,曹操和曹衝吃的香噴噴的,他苦兮兮地陪在一旁,還得麵帶微笑,那頓飯吃的他是終生難忘。
跟廚房小白說出不清道不明,林嫿稟著一貫原則,先乖乖認錯,可憐巴巴地求繞道,“偶爾吃一次,保證下不為例。”心裡暗戳戳地想,以後一定帶衝公子體驗一下做菜的樂趣。
曹衝這才滿意,妹妹不懂事,哥哥得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周不疑絕對是和事佬,拿公筷給曹衝布菜,又把筷子塞到他手裡,笑道,“吃吧吃吧,吃飯還那麼多話。”
在許都吃著熱乎乎,香噴噴的飯菜,遠在千裡之外的郭嘉他們就沒那麼好過了。
時曹操已兵臨樊城,離城三十餘裡安營紮寨。
過慣了苦日子的曹操沒那麼多講究,對軍營的飯菜還算滿意,有菜有肉,竟是比丞相府吃的還好些,見郭嘉麵前的飯菜沒動,關切地問道,“奉孝怎麼不吃?”
郭嘉勉強扒了幾口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說的大概就是火頭軍做的大鍋飯了。彌足珍貴的鐵鍋放在他們手上真是暴殄天物。
吃飽飯,乾活都有精神,曹操心滿意足地悠哉悠哉喝茶,饒有興致地問道,“奉孝以為劉備會往何處?”自從他親領大軍來到荊州,戰事還算順暢,一路勢如破竹。
郭嘉咽下乾澀的飯粒,把碗推到一旁,取出輿圖,有條不紊地解釋道,“樊城難以堅守,臣以為劉備會投襄陽,不過襄陽由蔡帽鎮守,蔡帽的妹妹也就是劉表的夫人與劉備有隙,劉備大概會被打出去。”郭嘉說著不由地笑出來,一想到劉備四處逃竄碰壁,他怎麼就那麼高興呢。大概是因為快樂大都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就像他特彆喜歡逗林嫿一樣,一看到小丫頭吃癟,他就有一種變態的愉悅。
接收到郭嘉的腦電波,曹操摸了把胡子,陰險地笑道,“奉孝不厚道。”
“主公不高興,劉備惶惶如喪家之犬。”
“奉孝知孤。”
君臣二人陰測測地盤算著怎麼整劉備。
嘴上說的容易,郭嘉心裡還是隱隱擔憂,倒不是擔心劉備反撲,而是擔心劉備攜百姓逃跑,夾在百姓裡,想要抓到劉大耳
曹操倒沒這個擔憂,見郭嘉沒有吃下去的興趣,命人把飯菜收拾了,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最近怎麼沒聽奉孝說起子姝那小丫頭。”
提起林嫿,郭嘉表情有那麼不自然,某小朋友趁他不在,開始放飛自我了,不好好念書,跟著周家那小子做生意去了。他才不會承認他有點吃味。
“奉孝。”難得看到郭嘉神遊天外,曹操拍了拍某個不知神遊到哪兒的謀士。
郭嘉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
“滿寵信裡提了一句,說那丫頭和周不疑合夥開酒樓去了。”
曹操若有所思,開酒樓,那丫頭莫不是還惦記著怎麼養活自己,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小孩子心性,涉世未深,真當錢是那麼好賺的。
見曹操神色異常,這裡麵難道還有什麼深意,郭嘉狐疑道,“主公知道些什麼?”
曹操這才言簡意賅地講了那日林嫿的苦惱,越講越心累,小孩子家家擔心的還挺多的。
郭嘉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緣由。隻是,開酒樓怎麼不找他,周家那小子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娃娃,一看就不可靠,看來回去得好好給她補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