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健步如飛,急忙跑到門口,“咯吱”一聲將門打開。
看到來人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雖已不是第一次見,可是自己每每見到此人,總能感覺一息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你、你怎麼才到,公子候你多時!”女婢語氣吞吞吐吐,急忙將來人請進屋。
女婢再也沒有看來人,急忙領著他往屋內走去。
二人停住腳步,齊齊朝著一扇紫檀木素絲屏風拱手躬身。
“稟公子,您等的客已到!”女婢輕聲開口。
“你先行退下!”屏風後的朦朧的身影揮了揮手,聲音清澈宛如空穀幽蘭。
“諾!”女婢躬身行禮,不做停留,朝著門外快步走去,出門後輕輕將紫檀雕花木門闔上。
女婢並未走遠,端立在門外,以待屋內中人使喚。
“既然來了,就不必拘束,進屋一敘。”屏風後那人吩咐。
“諾!”黑衫男躬身行禮,抱著木匣朝著屏風後走去。
座上身著藍底白袍女子低頭泯著茶,猛然間抬頭,看著黑衫男子,眼神淡然,仿佛絲毫不懼來人散發出如同鬼魅般的氣息,開口問“聽說你們得手了?”
“回,流兒公子,已經得手!故來獻禮。”黑袍男子將手中的木匣放到長案上,攤開包裹著的黑紗,伸手在木匣上摩挲兩下,輕輕一摁,“哢嚓”一聲機關彈開,木匣的蓋子被他輕的打開。
裡麵駭然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汙血在臉上結痂,一股腥臭味讓人作嘔。
座上流兒姑娘波瀾不驚,輕搖兩下折扇,然後慢慢的將折扇和起,敲了敲木匣,示意那人將木匣闔上。
黑袍男子也不做聲,默默地把木匣闔上,然後重新用黑紗將木匣包裹好。
“嗯……”座上那人輕皺眉,臉色微微一變,嘴角動了動。
“你受傷了?”剛剛她從黑袍男子的動作中瞥見他右臂有些異樣。本不想問,卻還是開了口。
“稟,公子!前日與人切磋,無意中被劃傷罷了。”黑袍男子語氣依舊滄桑。
“哦!這天下還有幾人能傷及第二夜鬼?”女扮男裝的流兒姑娘訕訕而笑,一把抓住那人右臂,用折扇輕輕在他傷口處一掃而過,然後放在鼻間嗅了嗅。
“曼陀羅花?”流兒姑娘皺眉沉思,緩緩開口問,“莫非巫月國犯境也是你們十夜組織所為?”
“稟,公子!巫月國犯境也是首領下的一步棋。”片刻沉思,黑袍男子喃喃道。
“你們十夜還有什麼瞞著我,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首領既然敢擅作主張!”她一拍長案,震驚道。
隻是瞬間,她眼裡神色變幻,語氣又歸於平靜“我看你們是想從這個世上消失吧!”
“請公子息怒!”黑袍男子抱拳躬身行禮,語氣裡第一次透著一絲懼意,“首領說了,十夜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主家,為了真正的帝王再度降臨。”
“哦!你們首領,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唯唯諾諾!他心中既然還記得我這個主家。”流兒姑娘輕輕地抬手,將剛沏好的茶放在鼻前輕嗅。
她又輕啟朱唇泯了泯,悠悠開口“那本公子,便姑且信他一次!”
“這次行動,那天軍府中的寒玉也是個隱患,他可不比這童淵好對付。”她隻是微微一笑,看向那帷帽男子的臉,目光好似穿透了那麵玄鐵麵具。
“首領讓公子放心!一切儘在掌握之中。”黑袍男子目光透過黑色的帷紗,與眼前之人對視。
“你們獻的大禮我收下了,你退下吧,回去告訴你們首領!”流兒姑娘眼神陡然一凜,仿佛有一道耀眼的光從瞳孔中射出來,讓人不由得生畏,她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諾!”黑袍男子抱拳躬身,後退兩步,朝著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