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請轉身!
是桌子先動的手,不管趙芸錦的事。
趙芸錦看著散落一地的書本,她有些無力的扶額。
真的不想撿,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趙芸錦還是蹲了下去。
她先將桌子給扶了起來放穩,然後將地上的書一本一本的給撿了起來。
趙芸錦突然看見地上有一本日記本,她倒是沒有想看將軍日記的想法。
她順手將日記本給撿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日記本卻自己翻開了,趙芸錦掃了一眼,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她立刻將日記本給拿了起來,認真的看著日記本上麵的內容。
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沈從戎在日記中寫道,在殺了趙統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整天渾渾噩噩的做著噩夢,好像這個噩夢永遠都不會醒來一般。
趙芸錦的手像是觸電了一般,她拿著日記本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彆人說的她可以不信,可是沈從戎在日記裡寫著的,她便不能自欺欺人了。
趙芸錦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一片漿糊,看著周圍的東西都在天旋地轉。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樣從畫室出來的,她感到自己的頭皮發麻。
原來自己一直都在跟自己的仇人同床共枕,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趙芸錦走著走著,陳文慶便迎麵走了過來。
“夫人。”陳文慶朝著趙芸錦敬禮道。
趙芸錦目光呆滯,整個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沒有靈魂了。
她感覺自己沒走一步,都特彆的艱難。
陳文慶看著趙芸錦的反應,覺得她有些不正常。
他在趙芸錦身後緩緩的跟著她。
每一個經過趙芸錦身邊給她打招呼的人,趙芸錦都沒有理。
她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花園裡。
她看著那些枯死的向日葵,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走到花壇裡,將那些向日葵一棵一棵的拔了起來。
趙芸錦的衣服上滿是泥,手也被向日葵的杆子劃破了。
手上不停的往外滲血,她早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了。
“夫人,你的手受傷了。”陳文慶朝著趙芸錦喊道。
趙芸錦依舊沒有理會陳文慶,而是接著拔向日葵。
“夫人,你快停下來,你的手受傷了。”陳文慶上前,將趙芸錦從花壇裡拉了出來。
“說什麼向日葵永遠都向著陽光,像太陽一樣樂觀開朗,都是騙人的,全部都是騙人的,它們死了,它們全部都死了,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培養它們,給它們澆水施肥拔草,可是它們說死就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趙芸錦說著,又衝到了花壇裡,拔著向日葵。
“夫人,你怎麼了?”陳文慶一臉擔心的問道。
趙芸錦若是因為死了幾棵向日葵,就變成這個樣子,這簡直就不像是他認識的趙芸錦。
“我沒事,我沒事。”趙芸錦接著拔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