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卻被逼著去了豪華彆墅,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朱檀在視察的時候所做的事情,不到三日,便傳遍了天下。
葉紳聽到朱檀對東宮的太子有救命之恩,雖然覺得這賞賜有些過份,但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府中忙前忙後,就像個女主人一樣,心中的不悅也隻好忍了下來。
徐光祚總以京城三雄之首,自然是要做好準備的。
一桌一桌的菜肴擺好,舉杯道:“我也來一杯,二弟,雙喜臨門,敬!”
朱檀、郭寧自無異議,倒是馬璁、葉紳兩人,不知內情,隻當徐光祚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哥!
“二哥,我們為什麼不去邀請他們?徐光祚將酒杯一放,“正好讓他們看看,我們京城三雄的厲害。”
楚琵琶見兩人有些拘束,便哈哈一笑:“大哥,你這是要顯擺啊!不就是考了個考核冠軍嘛!他把錢交給英國公爵了嗎?”
徐光祚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老家夥,還真是財大氣粗,一出手就是四萬兩!三弟上回得頭名,才得了三萬兩,還多出了上萬兩!”
朱檀心說,是你先抬價的,從李廣家裡拿了一大筆錢,裝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張懋眼皮都快掉光了,不多要個幾萬兩,那就太蠢了!
郭寧一轉身,便道出了朱檀心中所想,一時之間,徐光祚也是十分的沮喪。
“我就是擔心自己拿不到冠軍!要不是考不上,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為父親說情!”
馬璁也好,葉紳也好,誰也沒有料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葉紳忍不住感慨,大明的武備鬆馳到了這種程度,怪不得五軍提督麾下的軍隊,實力大不如前,就是西南部落的問題,也讓他們焦頭爛額。
楚琵琶見兩人還有些尷尬,便開口說道:“轉移話題吧,我們京城三大才子都在這裡談情說愛,不是來了兩位貴客麼?”
郭寧也明白自家大哥徐光祚靠不住,忙接過話茬:“本官今日正在宮中當差,卻聽聞,禮部已經易主了?更彆說,這位葉先生,當真了得。”
朱檀入了皇宮三日,確實不知此事,說道:“我那位舅父,現在不就是禮部侍郎嗎?”
葉紳頓時覺得無比難堪,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禮部徐瓊先生,是我參的,去年的縣試,太常出幺蛾子,至今都沒有籌備好,皇帝仔細詢問之後,徐瓊被免去了禮部侍郎一職。”
“應該把他趕出去,我叔叔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朱檀對於他對徐瓊的指責,卻是極為讚同,並且從朱檀的表情來看,也不像是在刻意的應付。
“那新任的禮部尚書呢?”
葉紳答道:“李東陽,是從左禮部侍郎,晉升為戶部侍郎的。”
朱檀嗯了一聲,對於李東陽,他覺得這人有些陰險,不過對於自己的妹夫朱佑樘來說,還是很有分量的。
任刑部尚書,自然是沒有人會有異議的,果然,所有人都同意了。
楚琵琶注意到了他臉上的不悅,便問道。
他父親馬文升與李東陽的矛盾很深,兩人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人的手下也是如此。
這樣的事情,不僅是朱檀感興趣,就連徐光祚、郭寧,都對這個話題充滿了好奇。
京城三大才子中,隻有徐光祚一人,其他三人都是當官的,哪怕隻是軍人,也會經常和京中的大人物接觸,自然要好好聽一聽!
馬璁身為人子,雖然不能明說,但他對這件事還是很了解的。
看著朱檀等人一臉期待的樣子,他馬上解釋道:“這件事,是因為進門的問題,李東陽進門後,便阻止馬先生進門,而今年,馬大人被貶為戶部尚書,他也不肯同意,這梁子就更大了。”
馬文升雖不是內閣大臣,卻也是一方豪強,數次打壓李東陽,甚至連李東陽手下的人,都被他阻止了。
另一方麵,李東陽對馬文生也沒什麼好感,馬文升之所以在軍中混得這麼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李東陽。
朱檀雖然自稱是職業上的佼佼者,但馬文升與李東陽之間的爭鬥,卻遠超一般的職業競爭。
葉紳說得很有道理,他繼續問道:“葉先生,李東陽這麼做,是為了公事而徇私,劉健身為宰相,難道什麼都不做?我看你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葉紳勉強地笑了笑,“侯爺怕是還沒意識到,這位馬文勝公子,可不僅僅隻有他一個!馬大人、王恕、劉大夏三人,被稱為“三先生”,彼此之間並不和睦,李東陽也有自己的支持者,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由來已久,劉健雖然德高望重,但也不能隨意乾涉。”
徐光祚脫口而出,“弘治三先生,可比咱們京城三大才子強多了!不,二哥,我們換個名字吧,我看這京城三大才子,還沒有弘治三公子厲害!”
朱檀眼珠一轉,道:“大哥,要不你就叫做大明三雄吧,一定會一鳴驚人,一鳴驚人的。”
身為禦史大夫,他對朝廷裡的爭鬥,自然是知道得更多,也更了解馬璁。
朱檀聽得津津有味,而且朱檀其實也算是他的姑爺,所以他並沒有在意徐光祚的入學,而是接著道:“我之所以要參徐瓊,一是徐瓊沒有做什麼,二是馬先生與李先生之間,很可能會有一場衝突,不過,我也沒有料到,這次的吏部尚書,竟然會是李東陽,我覺得,我現在去參徐瓊,還為時過早。”
葉紳將馬文升與劉大夏之間的衝突說了一遍,然後劉大夏就將李東陽也牽扯了進來,一起對付馬文升。
馬文升轉過身,將劉大夏和李東陽手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紳一錘定音。
“這一年,刑部尚書蔣榮,指責李東陽、劉健,都是馬先生一手策劃的,馬璁先生來了,恕我直言,薑榮,就是他的弟子。”
這件事,就連馬璁也是一頭霧水。
朱檀一聽,心說馬文升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眼裡,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告訴馬璁,卻讓他這個小小的獄卒來做。
朱檀越聽越興奮,難怪老爺子說與天地爭鋒,與人爭鋒,更是一件樂事。
葉紳絮絮叨叨的說著,末了還帶著幾分勸告朱檀的意味:“侯爺既然是武將,那就可以避開很多不必要的問題,畢竟大明的朝堂,特彆是文臣,很少有什麼能做好的,一個不好,就會被人從背後捅刀子,到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捅刀子!”
葉紳說的是真心話,他早就聽說了,再過些日子,他就要被提拔為尚寶司的尚書了。
他的身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但同樣也被人從禦史大夫的職位上踹了下去。
而且,他還真不知道得罪了哪個大人物,真是氣死人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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