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不必是萬河。”倚天輪停了一會兒,欣賞著自己這句話的效果。
龐氏姐妹、托爾和迪似乎被這一想法所震驚,但煌孫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而托魯汗則皺起了眉。“你想乾什麼,小子?”
“想想看,托魯汗,如果你當上族長——?”
他的話起作用了強壯結實的托魯汗似乎有那麼幾秒鐘陷入了無限可能的幻想裡,他渴望相信倚天輪。
“怎麼做?”
“簡單,我們所要做的,是在黑暗中行動,為萬河製造更多的敵人。”
“我記得你原來是沒有翅膀的。”一個龐忽然指著他說。
“是啊……曾經差不多是這樣。”倚天輪沒否認。
“他弱不禁風,族裡的人都不喜歡他。”托爾說道,他曾數次參與追打自己,倚天輪記得。“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必相信我……你們隻是要做一件這裡的每個人都想做的事情,而我隻是在想辦法協助你們。”
“呸。”托爾輕蔑地說,“你甚至都不能飛。如果煌孫告訴我等在這兒的是你,我是不會浪費一個住在樹屋裡的夜晚的。”
倚天輪拉弓搭箭,瞄向百米外的枝頭,經過精心打磨的尖利木棍呼嘯著飛出,一枚樹果應聲而落。
羽人們大驚失色。“這是什麼?”迪感興趣地問。
“我的身體不如列位強壯,於是隻得用些彆的辦法。”倚天輪說,“用地底的巨蛛絲拉抻猴麵包樹根材做成簡單的武器,我把它叫做‘倚奴’。”“倚奴”便是後來羽人語中“弓”的發音。
托爾似乎不很服氣,但沒再說話。
“族長是個好人,但我們需要他的力量。”倚天輪試探著說,以防有人對萬河的恨意不夠深。
“他是個該死的家夥。”托魯汗咬牙切齒地說,龐氏姐妹深惡痛絕地點著頭。
倚天輪詢問地望向剩餘的三人,他發覺煌孫、托爾和迪對是否報複萬河漠不關心,但想必不介意順帶著給基森一點顏色瞧瞧。但這時候他需要的是更激烈的反應。
“為了我們的親人,也為了族群中不會再有人遇害,我們必須一起行動。推翻萬河之後,新族長誕生,想必諸位的地位都不會低。”他熱忱地看看他們,“我建議每隔兩天的晚上,同一時間在這裡碰麵,而且平時在族裡不要表現得太熟。另外,如果希望事情順利的話,記住,你們從來沒有見過我。”
羽人們沒有反應,似乎在評估倚天輪這個人的可信度。
“可以。”過了片刻,托魯汗說。其他人也開始點頭。
“對了,我還有一件小事要辦。”倚天輪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腦門,緊接著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啟動,兩隻翼爪把托爾按在一塊巨石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根鋒利的木箭捅進了他小拇指的關節。
沒有一人上前來幫他。
在托爾開始尖叫之前,倚天輪捂住了他的嘴,看著對方眼睛裡充滿血絲,倚天輪的嘴角閃過一絲快意。
“放鬆。”他輕聲安撫托爾,“我保證你將來收獲的比這多的多。”
一股奇異的氣息彌漫在這個小團體之中。如果說剛才還有人心存僥幸的話,此刻事情已經確鑿無疑地開始推動了。
托爾咬著牙站起身來,斷掉的手指流著血。他比倚天輪高出許多,但此刻卻以畏懼的眼神盯著倚天輪。
“乾,還是不乾?”倚天輪用比剛才還輕的聲音問,每個人都能聽見。
“我……我乾。”托爾顫抖著說。
倚天輪在托爾身上蹭掉手上的血跡,滿意地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