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一次醉酒,害得我這輩子都不能懷孕,結果這些年來他陸陸續續地在外麵帶了兩個孩子回來,你讓我怎麼能接受得了!!!”
王少芬長久以來壓抑著的委屈和怨恨,似乎要趁著今天全部爆發出來,憤怒讓她麵紅耳赤,雙眼中再也不是冷然,而滿含著怒火。
“當年的因,今日的果!他色令智昏釀成的惡果,今天以他父子的命來償還,有什麼好可憐的!”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老王眼看著王少芬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連忙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
而一直保持著冰冷神情的王少芬也伏在老王的胸前,放聲大哭了起來,淚水瞬間就打濕老王的衣服。
老王心疼地撫摸著王少芬的頭發,說著好話安撫著她。
良久之後,王少芬才重新恢複方才的姿態,但目光中也多了一絲快意和解恨的神色。
她喃喃自語:“李誌榮,好好償還你的罪孽吧……”
而另一邊的穆山河當然是撲了個空,詢問其他人時,甚至還被人威脅了一番。
“喲,這不是那個殺人犯嗎?怎麼?這就被放出來了?是想來報複誌榮嫂嗎?”
“嘿嘿,看他這熊樣就知道沒這膽量了!”
“要是真敢對我們鎮子裡的人動手,王所早就把他剁了,還能出來?”
幾個二流子話裡話外都透露著排斥和嘲諷,但也沒有人以實質性的行為為難穆山河,但是被這樣對待,他依然是憤恨不已。
“彆血口噴人!我他媽什麼時候殺人了!”
穆山河哪能受這種氣,特彆是經曆了昨天被關押的怨氣,此刻再被刺激到,他也是當場就爆發。
“喲,怎麼著?你還想動手還是咋的?”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來來來,彆慫!”
能當二流子的哪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就算真的打不過,但眼下不也還沒動手嘛,他們可一點也不慫,而且人多勢眾,當然也不怕穆山河這個外來人。
而商販們和其他鎮民則是冷眼旁觀,誰也不幫,反正雙方他們都不待見。
不過雙方一陣嘴仗之後也沒有真的打起來,穆山河顧忌自己不是本地人,擔心會吃虧,而彆人則是顧忌他的身份,動了手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擔心惹到麻煩。
畢竟,穆山河可是那槐安公寓那邊的人。
起碼鎮子裡的人是這樣認為。
如果是穆山河率先做出了出格的事,他們倒是不擔心太多,一擁而上把穆山河收拾了就是了。
但要是因為眼下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而起了衝突,誰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不好的事。
“草!”
穆山河無奈,隻好恨得牙癢癢的退走。
“小子!”
他剛離開中心街,身後便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正拄著拐杖,並朝著自己招手。
“老爺子,你喊我?”
穆山河遲疑了一下,然後湊了上去。
“嗯,你不是想打聽李誌榮的事嗎?跟我來。”
說完老頭便自顧自轉身而去,走在前頭帶路。
穆山河不知道這老頭為什麼會突然喊停自己,但現在他也是兩眼摸黑,隻好跟了上去。
有關李俊雄的事情,必須先跟他的家人溝通一下,才方便進行下一步。
他一個外來人,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把殺害李俊雄的凶手抓住,靠他自己一個人很不現實。
而且這裡的警察似乎也沒有要管的打算,他都想打舉報電話,把這些屍餐素位的家夥給擼了!
隻是,連李俊雄的家人都沒有抗議,他尋思著自己做這事,合適嗎?
“老爺子,這是李誌榮的家?”
老頭子一路上沉默不語,穆山河沒辦法隻能一路跟隨,跟著老頭走到一棟三層老樓前,他不解地問道。
這樓實在是太舊了,外牆都結滿了大片黑色和深綠色的青苔,而且還有大量的藤蔓,自院子裡一直爬滿了大半邊牆壁。
這裡距離中心街並不遠,以老頭的步伐也就走了十分鐘左右。
“進來吧。”
看到老頭從口袋裡取出鑰匙打開門,穆山河這才意識到,這裡是眼前這老頭的家。
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或許是因為眼下隻有這老頭子肯搭理自己,他沉思片刻也就跟著進去了。
當前的重中之重,是李俊雄的事,隻要是稍微能對自己有幫助,他都願意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