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風點頭還禮道“一平快坐吧,咱們待會兒再好好敘舊吧!”
說完不留痕跡地的瞥了眼元夕。
蜀王已坐上了自己的王座,範立業待其落座後,小心翼翼地半坐在蜀王身旁。
不怪他如此小心,此事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傳到他大哥的耳中,隻怕又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大哥範建功,如今人在近涼城。
坐穩之後,範立業掃了眼隨呂一平落座左側下首的元夕,轉頭低聲問向蜀王“父王,那人是誰?怎麼還能入席?”
蜀王笑了笑,雙手扶於案桌上對在座眾人說道“今日本王設宴,不是什麼重要場麵,諸位無需拘禮。,說起來,除了本王,你們都可以算得上是江湖人士,一平雖是我麾下將軍,卻也是青雲宗嫡傳高足出身,賈先生與寧冱都是青雲宗高手,至於業兒,這不纏著賈先生,認了個師父,也算是個江湖中人了。那麼,咱們就按照江湖上的方式喝酒就是了!”
說到道這裡,他看向呂一平說道“一平啊,你來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位少年才俊吧!”
呂一平看了眼元夕,對其點點頭,站起身來對著蜀王一拱手道“王上,那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
說完看了眼範立業賈南風寧冱道“此人名叫元夕,是我麾下一名統領,如今年不到十七,卻已習得一身好武藝!”
說完對看向元夕說道“元夕,來,見過王上!與大家認識一下!”
元夕心中不喜,明明都已給蜀王行過禮了,礙於呂一平的麵子,他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對著蜀王再次行禮道“元夕見過蜀王!”
說完又對範立業,賈南風拱了拱手道“元夕見過諸位!”
呂一平已重新落座,見元夕打完招呼,剛要招呼他坐下,不料範立業卻先開了口“呂將軍,你說他有一身好武藝?本世子為何看不出來?我見他不過是長得高大些罷了。”
呂一平笑了笑說道“世子殿下,元夕的武藝是我親自考核的,以我的功力,元夕與我交手不落下風,算得上是少年高手了稱其為少年高手,並不為過。”
範立業眼睛微瞪,明顯吃了一驚,將信將疑道“呂將軍會不會有些誇大其詞了?”
呂一平微微搖頭道“王上麵前,我豈敢口出誑語!”
這時寧冱輕哼一聲說道“呂將軍離開青雲宗多年,也許功力有所退步了。”
寧冱正坐在元夕對麵,一見對麵落座之人,竟是此前師父所說言中的那個少年高手,他心有不服,便忍不住開了口。
元夕見無人理會自己,就自己坐下,一抬眼,正好碰見寧冱的目光。
他有些不解,怎麼這人目光中有一絲敵意呢?可自己又不認識他。
呂一平心中不喜,看了眼寧冱,淡淡說道“你又是誰?竟敢在這質疑本將軍的功力?”
賈南風看了眼寧冱,輕叱一聲道“怎麼如此無禮?按照輩分,一平可是你師兄!”
說完轉頭看向呂一平道“一平啊,他叫寧冱,是師叔的弟子,當年你下山的時候他才上山沒多久。”
呂一平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師叔高足,難怪如此目中無人了。”
賈南風麵色一緊,想不到他如此不給自己麵子,轉念想到呂一平的身份,確實是自己這個弟子說話不過腦子。
寧冱見狀,剛欲開口,卻被轉過頭來的賈南風瞪了一眼。
殿下眾人之狀蜀王儘收眼底,輕笑一下,對著身側的範立業說道“業兒,你覺得呢?”
範立業看了眼自行坐下的元夕說道“也許行真如呂將軍所說,是個高手吧,孩子沒有這般功力,卻是看不出來此人底細。”
蜀王端起酒杯說道“這元夕有沒有真本事先不急著去說,既然是本王設宴,最重要的是喝酒,來,先乾了此杯!”
待蜀王一飲而儘之後,眾人舉杯。
元夕乾了杯中酒之後,輕輕咂嘴,這酒還真是不錯,倒是不虛此行了。
待眾人放下酒杯之後,蜀王繼續說道“賈先生,你有所不知,這元夕可是一平家中女兒的救命恩人。”
賈南風驚訝道“還有這等事?老夫好奇,怎麼還有歹人敢對呂將軍的女兒動手呢?”
蜀王搖了搖頭道“一平身為一城守將,自然有歹人懷恨在心,此事已了,倒不必細說。”
範立業在一旁問道“父王,你是說有人對關雎妹妹行凶?關雎妹妹如何?可有受傷?”
聞言,元夕眉頭微微一皺。
蜀王笑道“自然無礙,不然一平豈會安心坐在此處飲酒了?”
說完看向元夕道“元夕,本王聽一平說你有一手彈石子的功夫,使得出神入化,當初你就是憑借這手功夫救下的呂關雎?”
見蜀王問向自己,元夕隻好再次起身躬身行禮道“回王上,是末將打鳥練出來的功夫,叫做驚雀指。”
蜀王點了點頭道“驚雀指,倒是個好名字,本王且問你,你師父是何人?你所習又是哪一門高深的武功?”
元夕道“回王上,末將自幼隨師父在山中隱居,師父自稱山居士,並未再告訴我其他名諱,師父教我內功,名叫高深內功,至於掌法拳腳,並無名稱。”
蜀王笑道“看來你師父倒是位隱世高人了,不知你師父現在何處?”
元夕道“師父已以離開天虞山,我卻不知他去了何處,下山之前師父告訴我,讓我自己去討生活,幸得呂將軍賞識,末將才可在軍中混口飯吃。”
蜀王看了眼元夕麵色,見其神色自然,言語坦蕩,微微頷首道“你師父倒是個奇怪的高人,方才你有句話說得卻確實不對,在我軍中,自然不是混口飯吃,元夕,你好好乾,乾得好,本王自然給你機會。”
元夕拱手行禮,“謝王上!”
蜀王點點頭道“元夕,你先坐吧!”
說完看向賈南風之後說道“賈先生,你可曾聽說過山居士此人?”
賈南風搖了搖頭道“倒是老夫有些孤陋寡聞了,未曾聽過此人”
蜀王歎道“賈先生可是青雲宗的副掌門,卻不知我巴州內有如此隱士?”
賈南風拱了拱手道“王上,聽元夕所言,其師行蹤飄忽不定,未必就是我巴州人士,不過老夫倒是可以與元夕切磋一二,看一看他的武學到底屬於哪派!”
蜀王驚訝道“賈先生可試探出來?”
賈南風道“王上,老夫年輕時曾有幸代表青雲宗參加武道大會,後來也曾帶弟子參加過。這武道大會不僅是弟子們之間比武,帶隊的師長們之間也會相互切磋,按照天下武學同出九大派的說法,想必我能大體試探出元夕的武功來曆。”
蜀王看向元夕。
呂一平見狀問道“元夕,賈師叔要指點一下你武學,你可願意?”
元夕點頭道“求之不得!”
此話倒是元夕的真心話,能有機會與高手過招,不是一件壞事。
元夕站起身來,對著賈南風拱手道“請賈先生賜教!”
這時寧冱站起身來說道“殺鵝焉用牛刀?想要我師父指點於你,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元夕看了眼寧冱,沒有理會,見賈南風沒有開口,便又坐下。
寧冱見狀,不顧在蜀王麵前失禮,繞過案桌,走到元夕麵前,微怒道“你這是何意?看不起我是麼?”
元夕抬頭看了一眼寧冱,淡淡道“你打不過我,我不想讓你丟人罷了。”
原本元夕對此人並無什麼好壞之感,可當他開口質疑呂一平的時候,元夕心中就有些厭惡此人了。
“你!”
寧冱指著元夕氣得說不出話來,氣得一甩手,轉身對著蜀王拱手道“王上,請恕在下無禮,實在是此人說話太過氣人,我一時忍不住,才會如此失態。”
蜀王笑道“無妨,江湖中人,誰還沒點傲氣了?”
寧冱再一拱手道“王上,我自幼拜師青雲宗,隨師尊學藝二十餘載,自問從不懈怠,一身武學小有所成,卻被元夕小看,心有不服,懇請肯定王上恩準,命我與他切磋一二。”
元夕跟誰切磋,對蜀王而言並沒什麼分彆,便看向元夕問道“元夕,你可願意與寧冱切磋一二?”
元夕沉默片刻,瞥了眼呂一平,見其微微點頭,站起身來對著蜀王說道“王上,我願意。”
說完看向寧冱說道“你想怎麼打?”
寧冱見元夕應下,衝著蜀王行了一禮,“謝王上成全!”
說完轉頭看向元夕說道“刀劍無眼,隻怕傷人,你我切磋拳腳如何?”
元夕淡然道“隨你!”
說完走出案桌,站於殿下,負手而立,看著寧冱道“來吧!”
寧冱看著元夕這氣定神閒的模樣,便在心中暗道“一會兒定要讓你好看!”
對元夕一抱拳,寧冱說道“元統領,請了!”
元夕微微點頭,卻並未擺出拳架應敵。
寧冱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一掌向著元夕拍去。
元夕見狀,心中暗自好笑,原來這寧冱上來所用的招式,正是風起雲湧一式,此招在寧冱手中雖說比呂關雎要強上太多,可比之呂一平卻又遜色不少。
寧冱眼見元夕不動,心中冷笑,此人竟敢如此托大,雙掌不斷蓄勢,臨近元夕身前,他突然變招,一式黑雲摧城便推向元夕。
賈南風捋了捋胡須,突然麵色一變,站起身來。
寧冱已半跪在地,捂著胸口,死死咬住嘴唇,說不出話來。
元夕淡淡說道“彆忍著了,吐出來沒什麼大事兒,憋著才容易受傷!”
“噗!”的一聲。
寧冱一口鮮血噴出,死死盯住著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