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羅輕哼一聲道“柳統領,本將軍可不需要你拱手相讓,我吐蕃武士,勝就要勝個堂堂正正,去拿槍吧,讓本將軍見識一下雷神槍法。”
柳成蔭深吸一口道“鳩將軍,就算柳某手擎長槍,你我也未必會分個輸贏出來。”
鳩摩羅雙目一瞪,“此話怎講?”
柳成蔭拱了拱手道“鳩將軍,按照我們中原人比武的慣例,是要點到為止的,畢竟切磋不比廝殺,又豈能真的讓對手受傷,可將軍所練的是橫練功夫,單憑血肉之軀可抵刀槍,那麼這個勝負斷定就成了難事。”
鳩摩羅大笑道“本將軍也曾聽過你們大晉的武道大會,這比武比武,比的又不是跳舞,哪有不受傷的,像我們吐蕃,選拔勇士的時候,哪個不是傾力出手?男人嘛,受些傷,流點血算什麼?來吧,若是你的槍能給本將軍身上插一個窟窿,那本將軍就認了,老子倒是要看上一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胸膛硬。”
說完單手握拳,用力敲了敲胸膛喊道“來吧!”
二人對話間,站在應三集一側的烏東讚側首說道“副帥,我可是親眼見過鳩將軍的功夫,在我們吐蕃王殿前,好幾名武士舉刀向著鳩將軍砍去,您猜怎麼著?他們手中大刀全部崩斷,鳩將軍卻安然無恙。還有幾名武士舉槍直抵鳩將軍胸口,卻被鳩將軍頂著步步後退,您說厲害不厲害?依我看,鳩將軍既然敢如此要求與柳統領切磋,想必是有信心能擋得住柳統領的長槍。”
應三集笑了笑,沒有搭話。
站在應三集另一側的武鑫側身對烏東讚說道“烏將軍有所不知,這柳成蔭手中的槍可遠非尋常士卒能比,若是真的傷了鳩將軍,那可就不美了。”
應三集點了點頭,衝著場中央喊道“鳩將軍,我大軍不日就要開拔,若是真的讓柳成蔭誤傷了你,見了紅,這可是大大的不吉,你若是有心與柳成蔭比上一二,那就在戰場上見真章吧!”
鳩摩羅眉頭微皺,看向應三集大聲道“副帥,如此比試,好生不痛快!”
柳成蔭見狀,朗聲對鳩摩羅說道“鳩將軍,柳某不才,除了槍法之外,還擅射箭,將軍若是有心指教,柳某倒是可以為將軍露一手。”
鳩摩羅拍了拍胸膛大笑道“來,往這射,本將軍做你的靶子如何?”
柳成蔭拱了拱手道“將軍說笑了,我還是射箭靶吧!”
眼見比試不成了,鳩摩羅便揮揮手,向著場下走去,邊走邊說道“算了算了,本將軍不擅射箭,就不與你比了,既然你說了你擅長射箭,本將軍倒是要看看,你這射術如何?”
柳成蔭看向應三集,應三集點點頭。
烏東讚橫跨一步,將位置讓了出來,鳩摩羅站了過去,大笑著對應三集說道“副帥,雖說這一架打得不過癮,不過柳統領這身本領倒是沒的說,讓他帶兵一路人馬,本將軍沒意見,不過我鳩摩羅還是要向副帥請戰。”
“哦?鳩將軍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應三集把目光從演武場上收回,轉頭對鳩摩羅說道。
演武場上,已有士兵在百丈開外立好了靶,柳成蔭接過下屬遞過來的弓箭,看向觀戰的幾人。
鳩摩羅笑道“副帥,等柳統領展示完箭術再說不遲。”
應三集笑道“也好!”
說完對柳成蔭點頭示意。
柳成蔭彎弓搭箭,一箭飛出,正中靶心。
鳩摩羅點了點頭道“百丈開外,正中靶心,柳統領這準頭倒是不錯。”
言語之中,有些不以為意。
不怪鳩摩羅不當回事,軍中這樣的箭術高手雖然不多,可也算不上鳳毛麟角的存在。
武鑫聽完笑道“鳩將軍彆急,這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說話間,場中的柳成連連抽箭,眨眼間又連發了七箭。
鳩摩羅眼睛一縮,隨後歎道“如此手法,當真是神乎其技,今日本將軍倒是長見識了。”
原來柳成蔭射出的七箭一字排開,向著箭靶飛去,最終射中靶心的,卻隻有一箭,不是隻有一箭中靶,而是其其它幾根箭已經一分為二。
鳩摩羅看得清清楚楚,是後箭追上前箭,將之從尾部分開,直至箭尖,將之完全分開。
當第七支箭射中第六支箭之後,穩穩地插在靶心之上。
武鑫微微探身,對鳩摩羅解釋道“此箭術名為七星連珠,難就難在精度以及對力度的控製,鳩將軍也是習武之人,相信能看出此中門道,能完成七星之人沒有幾個,柳成蔭可算得上是此術之中的佼佼者。”
烏東讚也讚歎道“如此箭術,當真是賞心悅目,不過武將軍,我倒是好奇,柳統領射出去的箭,威力到底有多大。”
一身武藝走的是剛猛路子的鳩摩羅也覺得柳成蔭這手箭術雖是不凡,可殺傷力未必大,也看向武鑫,看其如何說。
武鑫在心中暗罵蠻夷不懂,嘴上對二人解釋道“隻有對力度控製及其精妙,才能射出如此箭術,至於柳成蔭所射之箭威力究竟有多大,一會兒兩位就能見到了。”
說完轉頭看向演武場。
鳩摩羅與烏東讚同樣轉頭看向場中,已有士兵們又搬來了三張木靶,將四張木靶羅列排開。
換了一張弓的柳成蔭隻射了一箭。
一箭破空而去,接連穿透三張木靶,穩穩得射在第四靶靶心。
武鑫在一旁歎道“以他的功力,三張靶子可不是他的極限,而是咱們軍中沒有那麼大力的弓了,再拉,這弓就斷了。”
柳成蔭衝著幾人拱了拱手,走下了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