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郭一口重重點頭,對秦斫說道“大師兄,走吧!”
秦斫看了霍星緯一眼,見其點頭,便招呼郭一口向著河對岸的山坡上走去。
待二人走遠後,寒涵梅把郭一口甩給自己的魚放入鍋中,衝那邊瞪了一眼,準備燉魚。
霍星緯看著寒涵梅招呼道“梅兒,先不著急,等老二回來之後再做就成,過來給師父揉揉肩。”
寒涵梅“嗯”了一聲,用係在腰上的圍裙擦了擦手,來到霍星緯身邊,先給他添了些茶,隨後跪坐在霍星緯身後,雙拳開始在其後背上輕輕敲動起來。
敲了一會兒,寒涵梅十指按在霍星緯雙肩之上,微微用力。
半閉雙眼的霍星緯捋了捋胡須,點點頭道“還是梅兒的手藝好啊!”
寒涵梅輕笑一聲說道“師父,你若是想叫梅兒給您按肩膀,說一聲就是了,哪裡需要將師兄支走呢?”
霍星緯哈哈大笑兩聲,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男人呐,終究是不願意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些苦的。”
寒涵梅噘嘴哼道“就他?我才不信!”
霍星緯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打趣道“要不咱們試試,待會兒等老二回來,就讓他看看,為師敢斷定,今日的菜,他準保燒鹹了。”
寒涵梅眨了眨眼睛輕笑道“師父若是不怕鹹,那咱們就試試唄!”
霍星緯輕咳一聲說道“據宗門內典籍記載,這鹽雖好,可不能多吃!”24k小說首發l??
寒涵梅笑嘻嘻說道“師父都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害怕那小小的鹽不成?”
霍星緯搖了搖頭道“功力再高,也敵不過自然之理,咱們玄一門的太玄功的確有些延年益壽的功效,可這人呐,終究會老死的。”
寒涵梅吐了吐舌頭說道“師父這般厲害,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嗬嗬!”
霍星緯輕笑一聲說道“活那麼久做什麼?沒什麼用的!你看咱們玄一門,可有活了那麼多年的老怪物?”
寒涵梅想了想突然問道“師父,弟子有一事很好奇,想問問師父。”
霍星緯指了指後背說道“來,按按這裡,多用點力!”
寒涵梅雙手下移,十指稍加些力氣問道“師父,這樣可合適?”
霍星緯點點頭道“嗯,不錯,有什麼想問師父,直接問就是了!”
寒涵梅一臉好奇道“師父,誰都說您是天下第一高手,那掌門師伯與您,誰更厲害?”
聽寒涵梅問起自己的師兄,霍星緯輕笑一聲說道“梅兒,是第一如何,不是第一又如何?師父不還是你們的師父,你師伯不還是你們的師伯麼?”
寒涵梅噘著嘴輕哼道“人家就是好奇嘛~師父您真小氣!”
寒涵梅已經很久沒這般語氣跟霍星緯說話了。
霍星緯最寵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弟子。
因為他沒有女兒。
可自從寒涵梅嫁給了郭一口之後,便少了之前的靈動,更多的是婦人的沉穩。
霍星緯知道,這是寒涵梅想做一個好妻子。
感覺背上傳來的力道有些大,霍星緯緩緩說道“我與師兄,已經很多年沒切磋過了,所以我與他之間,究竟誰略勝一籌,為師也不好說。”
大約這個答案與寒涵梅心中所想相差無幾,所以她並未有什麼訝異神色,想了想她又問道“師父,那我們玄一門是不是可以傲視天下武林了?”
霍星緯輕笑道“你這丫頭,怎麼和男兒一般爭強好勝?傲視與不傲視,又有什麼區彆?”
寒涵梅收了手,蹲在霍星緯身側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是師父的弟子,很厲害唄!”
霍星緯一點寒涵梅額頭,“你呀!”
隨後目光遠眺,微微搖頭道“師父厲害,可不代表著你們厲害,師父也有師父,若是為師當年也像你們這般想,那也沒有現在的師父了,你們要做的,是想著如何超過師父。”
“先賢有雲,弟子不必不如師,前人的路到頭了,後人隻有沿著前人的繼續向前鋪路,這條路才會越來越長,人才會越走越遠。”
寒涵梅隨手撿起幾顆石子,撇撇嘴道“我可不走了,我一介女流,將來隻把相夫教子一事做好就好了,什麼鋪路架橋的,還是交給師兄師弟吧。”
“相夫教子?”
霍星緯笑嗬嗬問道“梅兒,為師也想抱抱徒孫的。”
寒涵梅滿臉通紅,瞪了霍棄疾一眼嗔怒道“師父,您?哼,不理您了!”
要說寒涵梅與郭一口眼下沒有孩子一事,還真與霍星緯有關,若是他們二人有了孩子,霍星緯一定會讓他們離開,找個地方過個安穩日子。
因此要孩子一事,就耽擱了下來。
霍星緯看向寒涵梅說道“你們的心思,為師都看在眼中,你與老二再陪為師逛逛,就找個地方,安家立業吧!”
寒涵梅心中一驚,連聲說道“師父,您可不能趕我與師兄走啊,大不了,我們不要孩子了便是。”
霍星緯瞪了寒涵梅一眼道“說什麼胡話呢?知道什麼叫做無後為大麼?你難道就不能為老二想想麼?”
寒涵梅嘟囔道“反正我們都是孤兒,算不上不孝!”
霍星緯笑了,這丫頭,還是早些年那個脾氣。
伸手想揉揉寒涵梅的頭,才想到自己這個弟子,都已是他人婦了,霍星緯輕歎一聲說道“梅兒,你與老二也老大不小了,該過個穩定日子了。”
“你想想看,師父連國師都不做了,不也是想享享清福麼?可你們都跟著師父東奔西跑,師父找誰享福去?”
寒涵梅看向霍星緯問道“師父,您說得可是真的?”
霍星緯笑道“師父何曾騙過你?”
寒涵梅撇撇嘴道“怎麼沒有?小師弟的事,您不就騙了我們這麼多年麼?”
聽寒涵梅提起兒子霍棄疾,霍星緯笑了。
寒涵梅接著說道“師父,小師弟什麼時候能回來?依我看,能真正做到青出於藍的,也隻有小師弟了。”
霍星緯沉默了片刻說道“他啊,還得些日子吧!”
一十三年未見,再等上幾年又何妨。
隻盼歸來時,至少三人歸。
杯中的茶有些涼,眼見霍星緯端起茶杯,寒涵梅說道“師父,我給您換一杯吧!”
霍星緯擺擺手說道“不礙事的。”
放下茶杯,他隨口問道“梅兒,在你與老二結婚之後,是不是斫兒就很少找老二喝酒去了?”
寒涵梅“嗯”了一聲。
霍星緯歎了口氣說道“斫兒心思太重,梅兒,你也不要覺得是你大師兄心中放不下,而是他擔心老二和你心中有疙瘩,因此才儘可能的避開你倆的。”
寒涵梅也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師父,其實我與師兄也明白大師兄的心思,可這話要是不說開了,終究是像一道牆一樣,擋在我們之間,況且他是大師兄,有些話,我們不敢說。”
霍星緯笑了笑說道“那就想辦法給你師兄也找上一個!”
寒涵梅眼神一亮。
以前沒機會,可以後……
霍星緯想起了自己的大師兄,陸伯雍。
這位一輩子未曾娶親的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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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貂寺跪在地上,將葉北與元夕相識的經過簡要敘述了一下,隨後他說道“王上,依老奴看,葉北應該是全招了,早前在他入府的時候,老奴就曾仔細查過他的底細,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若葉北是有人有心安插進來的細作,他侯貂寺也怕這位新王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範建功點了點頭說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見範建功並未多說些什麼,侯貂寺的心總算放到了肚子裡。
眼見範立業人在屋內,原本想將那件事告訴蜀王的侯貂寺起身的時候有些猶豫。
範建功看了眼侯貂寺,“你還有什麼事麼?”
侯貂寺低頭說道“王上不需要老奴在旁服侍麼?”
範建功看了眼桌子,轉頭對範立業說道“小二,你可吃飽了?”
範立業起身行禮道“謝王兄賜宴,臣弟,已經飽了!”
範建功點點頭說道“這樣吧,小二,你去大殿中等本王,本王去換身衣裳,然後也去大殿,咱們兄弟二人一起等等看,看他元夕究竟有搞出什麼貓膩出來!”
範立業站起身來行禮道“那臣弟就先去大殿等候王兄,卻不知馮副帥?”
範建功說道“一會兒本王命人去請!”
範立業行禮告退。
範建功沉默了片刻,看向侯貂寺問道“說吧,什麼事還要背著二殿下?”
侯貂寺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王上,據葉北所招,在元夕再入王府之後,二殿下曾獨自去找過他。”
“什麼?還有這等事?”
範建功一甩袖子,冷眼看向侯貂寺,厲聲說道“侯貂寺,你可知道你說得是什麼麼?”
侯貂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低聲說道“王上,此事是那葉北所說,應該不假,老奴又曾問過其他人,此事千真萬確!”
範建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的,就算他有這個心思,他也沒這個膽子。”
趴在地上的侯貂寺一咬牙,起身說道“王上,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
範建功看了侯貂寺一眼,“說!”
“王上,您有所不知,二殿下鐘情於呂將軍之女,曾多次在王上麵前提起此事。”
範建功麵露恍然大悟神色。
隨後他站起身來,對侯貂寺說道“你馬上派人去將馮副帥請來,另外,把寧冱也給本王叫進來。”
侯貂寺稱是離去。
範建功想了想,推開書房的門,去找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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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身逃出魏天罡府上,賈南風嘴角一揚。
追呀,怎麼不追了?
一直追到王府才好呢。
想到自己的計劃進行的這般順利,賈南風輕笑一下,向著王府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