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被拐得也跟著回罵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眼見己方叫陣之人已亂了陣腳,馬車上的賈南風轉頭看向馮淵笑道“看來有些時候,蠻不講理似乎更管用一些,還是讓他們都回來吧!”
馮淵點點頭,傳下命令之後,轉頭對賈南風笑道“反正咱們又不是來比嗓門大的,我就不信,有些話那邊的人沒有聽到心裡去。”
賈南風捋了捋胡子微微頷首。
這時他雙目微縮,看向馮淵問道“馮淵,你的箭術如何?”
眼見又有二人飛下城牆,馮淵好似明白賈南風所問何意,他目測了一下距離說道“如此之遙,還是遠了些,先不說準頭,單說弓之本身,除非特製之弓,不然射不到城牆那邊的。”
賈南風想了想說道“眼下倒是個好機會,隻可惜他們太過謹慎,不敢再往前來了。”
馮淵點點頭道“我了解呂一平,他為人沉穩,定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賈南風笑道“反正你我不急,隻不過師兄那邊倒是想見識見識這位年少有為的元少俠。”
馮淵眼神微動,四下望了望問道“賈師叔,掌門師叔他人在何處?”
賈南風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就在附近。”
馮淵不解道“賈師叔,掌門師叔他為何不與我大軍同行?”
賈南風沉默了片刻說道“師兄此舉自然有他的計較,以後你就知道了,眼下我們隻需按計劃行事就好了,況且咱們那位王上可是以為師兄隻是位功力儘失的普通老人呢。”
何止範建功會這般想,當日在王府中見到甄北宇之後,馮淵都錯以為甄北宇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者。
以他這般身手,從甄北宇身上感受不到絲毫內力的波動。
好在馮淵曾提前與他說過,甄北宇的武學之道已達到了返璞歸真之境界。
不過他對此依然持懷疑態度。
實在是甄北宇這般形象,一點也不像是位出塵脫俗的高手。
徐來架著馬車帶著甄北宇在子陽城內城外逛了好幾日,跟著享了好幾日的福。
甄北宇將城中各大酒肆吃了個遍,況且他覺著一個人吃喝沒什麼意思,便拉上徐來與他一起吃喝,至於這吃喝的銀子,自然是出自王府。
勘察了幾日之後,甄北宇回到王府告訴範建功,青雲宗新址他已選好,隻是不在城外,而是在城內,不知王上可否應允。
範建功一聽,自是欣喜,便向甄北宇問詢新址選在何處。
甄北宇選定之地竟然是帥府。
曾經的帥府。
這座人去樓空的帥府。
在任命馮淵為帥之後,範建功曾想過把魏天罡空出來的這座帥府賞賜給馮淵,可後來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馮淵不喜歡撿魏天罡剩下的。
甄北宇倒是很喜歡這座在子陽城內規模僅次於王府的帥府。
範建功一聽,二話不說便應允了此事。
原本他以為像青雲宗這樣的宗門都喜歡在名山大川內開宗立派,遠離塵世喧囂,在幽僻之處習武修行,因此才說出在子陽城外為青雲宗選出一地來作為立派之地。
況且甄北宇這幾日的行蹤,範建功了如指掌。
他想明白一件事,隻要是人,就無人能抵擋得住富貴榮華的誘惑。
青雲宗若是遷址在子陽城內,他就可高枕無憂了。
平南城城下,元夕回頭驚愕地看著突然跳下城牆的呂關雎與成是非,低聲喝道“你們倆下來做什麼?這是戰爭,不是兒戲,快回去!”
成是非吐了吐伸頭,抓抓頭不好意思道“元大哥,不,不是我,是,是關關姐非要下來,我不得已才跟著下來的。”
呂關雎白了成是非一眼,然後雙手插腰,雙目微瞪,衝著元夕不服氣地喊道“不錯,是我要下來的,憑什麼你能下來,我就不能下來?”
元夕瞧瞧向城頭上瞟了一眼,卻發現眾人也不再衝敵方叫罵了,而是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城下。
他轉身向回走去,走到呂關雎身前小聲說道“彆鬨了,我也罵完了,咱們回去吧!上麵的人可都看著咱們呢,再說了,一會兒呂叔叔知道了,可就不讓你出來了。”
呂關雎一聽元夕說罵完了,一跺腳說道“乾什麼嘛,人家剛下來你就罵完了?不行,不行,再罵上一會兒,我也要過過癮。”
說完轉頭看向成是非說道“小非,若是不罵上幾句,咱倆這不是白跳下來了?你說是也不是?”
說完衝成是非眨了眨眼睛。
“啊?”
成是非抓抓頭,想起呂關雎之前說過自己膽小,便拍拍胸脯說道“元大哥,雖說我功力不及你,可比起對麵那些普通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再加上咱們不過是扯著嗓子罵上幾句,這樣的小事我還是能輕易勝任的。”
元夕說道“人都叫咱們給罵回去了,沒什麼可罵的了,咱們也回去吧,等下次他們再來,我們一起罵可好?”
呂關雎麵露失望神色,噘著嘴不說話。
元夕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向成是非投了一個求助的目光。
成是非一看,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元大哥,你小時候是不是沒有與人打過架,罵過架啊?”
元夕搖了搖頭道“你也知道,我自小與山上百獸長大,就算我想罵,它們也得能聽得懂才是。”
這時呂關雎轉頭看向成是非笑道“小非,不愧是你!”
說完她轉頭對元夕說道“元大哥,憑什麼隻能他們先罵咱們呢?你說是也不是?他們被咱們罵回去了,咱們就給他們再罵出來不就成了?”
元夕抬頭看了眼城牆,小聲說道“關關,呂叔叔來了!”
“啊?”
呂關雎驚得一轉身,卻見呂一平正沉著臉看著下麵,一言不發。
元夕對成是非說道“小非,彆瞎尋思了,快上去吧,小心呂叔叔讓你回武館去。”
說完不管呂關雎願意不願意,伸手抱住她的細腰,一提氣,向城上飛掠而去。
呂關雎回過神來,臉騰的一下子紅了,卻沒有掙紮,小聲說道“元大哥,我自己能上來的。”
眼見元夕攜美而上,成是非哀嚎一聲,也提氣縱身而上。
在城牆上站定之後,呂一平一甩袖子對呂關雎與成是非說道“胡鬨,瞎胡鬨,你倆當這是什麼?小時候的過家家麼?這是戰爭,會死人的戰爭。”
說完對元夕說道“元夕,還有你,下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私自下城頭了,聽見沒有?”
元夕躬身行禮道“是,將軍!”
眼見元夕也挨了呂一平的斥責,原本還想申辯幾句的呂關雎低頭吐了吐舌頭。
這時呂一平對呂關雎成是非說道“關關,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爹爹身邊吧,元夕他身位爹爹手下將領,自然不可能會一直護著你,至於小非,你若是有膽量,就跟在元夕身旁,若是真的有上陣殺敵的那一刻,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呂一平沒說什麼是正確的選擇,因為這個答案在成是非的心裡。
隻要他成是非不留遺憾,怎樣的選擇都可以稱之為正確的選擇。
這時有人快速跑了過來,跪在呂一平身前說道“啟稟將軍,吳仲大人回來了!”
被呂一平派去雲上城送信之人正是吳仲,呂一平一直在等他歸來。
按照呂一平的估算,吳仲原本應該是在昨日歸來,卻不知為何會晚了半日。
他向來人問道“吳仲人在何處?為何沒有親自來見我?”
那人答道“吳仲大人不是一個人歸來的,與他同行的還有二世子殿下,在入東門之時,吳仲大人便命小的快馬過來向將軍通報一聲,他與二世子殿下也往北門這邊而來了。”
呂一平點點頭,衝著周伯昌說道“伯昌,你繼續盯著這裡,我去迎接一下二殿下。”
說完看了眼元夕三人,想了想說道“元夕,你們幾個也跟著來吧!”
元夕一聽是範立業來了,轉頭看了呂關雎一眼。
呂關雎也不知道元夕為何看她,也未多想,隻是說道“爹爹,是那個當年被我打哭了的世子殿下麼?他來咱們平南城做什麼?”
呂一平一招手說道“走吧,咱們邊走邊說!”
說完他邁大步向前走去。
元夕三人追上呂一平的步子,呂關雎與呂一平同行,而元夕跟在呂關雎身後,成是非跟在呂一平身後,卻落後元夕半步。
呂一平說道“元夕,二殿下此番前來,隻怕是為你我正名而來的了,畢竟事關王府,若是無人為我說話,難免會造人詬病,也許還會亂了軍心,甚至平南城內的百姓會以為我呂一平是為了自己的富貴榮華而將他們牽連其中。”
元夕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元夕本人對平南城就沒有多大的歸屬感,因此平南城的百姓們怎麼看他,他並不放在心上。
但是呂一平與他不同。
幾人向著城門樓下走去。
馮淵這邊,一人出現在賈南風車架旁,正是他青雲宗的嫡傳弟子馮雪峰。
馮雪峰負責甄北宇與賈南風之間的聯絡,而另外兩名嫡傳弟子,趙耀與董不凡則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
馮雪峰對賈南風行了一禮之後說道“弟子馮雪峰,見過賈副掌門。”
雖然三人皆是由賈南風傳授武藝,但三人並未正式拜師,因此皆稱呼賈南風為“副掌門”。
賈南風點頭問道“雪峰啊,可是掌門師兄那有什麼吩咐了?”
馮雪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甄掌門要您速速去找他一趟。”
賈南風屈指一算,心神微動,轉頭看向馮淵說道“馮師侄,不知師兄那裡有何事,我過去看看!”
馮淵點點頭說道“賈師叔輕便!”
賈南風點點頭,走下馬車,然後對趙耀與董不凡說道“你二人就在這裡等候吧,記得,若是馮帥有什麼命令,你二人務必照辦,聽見了沒有?”
二人齊稱是。
賈南風對馮雪峰說道“雪峰,你帶路吧!”
平南城西一片密林處,甄北宇盤膝而坐,身形微晃,徐來則按照他的吩咐,躲在數十丈開外,遠遠地看著。
這時,甄北宇飛身而起,連拍數掌,幾棵樹應聲而倒。
甄北宇依然沒有停手,眼見徐來在不遠處,便向著徐來飛掠而來。
徐來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嚇得抱頭趴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喊道“不要,不要過來~”
甄北宇沒有過來,
因為賈南風剛好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