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關雎疑惑地看了元夕一眼問道“元大哥,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你看他說話,多氣人!我就是看不慣他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對,對,他就是瞧不起我們巴州之人,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付昕翰在旁插嘴道。
元夕再也忍不住了,衝著付昕翰低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付昕翰一愣,隨後麵露怒意,對元夕怒目而視,卻未敢再多言。
霍棄疾笑道“年輕人,火氣太大可不好!”
說完看向呂關雎繼續說道“呂姑娘,是鄙人方才說得不夠清楚,還請見諒,我的意思是,你與這位元大人是何關係?”
元夕一聽,咧了咧嘴。
聽霍棄疾如此問自己,呂關雎麵色升起一絲紅暈,隨後說道“我與他什麼關係,乾你何事?”
這時有酒客嚷嚷道“大小姐,告訴他又何妨?您與元大人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這是咱們平南城人儘皆知之事,沒什麼可害羞的。”
說完之後,引起眾人一陣哄笑,而方才之事似乎早已忘在腦後。
霍棄疾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在我看來,這位元大人似乎有些懼怕呂姑娘啊!”
此時成是非跳到元夕身前對霍棄疾說道“你亂說個什麼?看你穿的斯斯文文的,怎麼說話這般不中聽呢?”
元夕搓了搓掌心,一拉成是非的胳膊說道“小非,你彆亂摻和了!”
成是非不滿道“元大哥,他說你壞話!”
元夕低聲說道“這算哪門子壞話?”
“哦~”
成是非一聽,古怪地笑了一下,看了眼呂關雎。
呂關雎瞪了成是非一眼,隨後壓低嗓音問道“元大哥,那人厲害不厲害?我怎麼見你好像不願意出手呢?”
不知所措的元夕又看了霍棄疾一眼,小聲說道“厲害,可厲害了,我都打不過他的!”
此時霍棄疾饒有興趣地看向成是非問道“那個少年,你又是誰?”
見那人問向自己,聽得元夕說此人是個高手的成是非有點慌了神。
不過他從書裡學了一句話,叫做輸人不輸陣,便叉著腰說道“我乃成是非,成功的成,是非分明的是非!”
王把頭的同伴之中有早些年隨成雲德學過藝之人,聽成是非這般說道,便扯著嗓子喊道“少館主,你彆忘了把成館主的名號給報出來啊!”
成是非衝那人笑了一下,隨後說道“爹爹說了,敢報出自己的名號才是本事,不能亂打武館的旗號!”
“好,好名字,好武德!”
霍棄疾撫掌而笑,衝成是非點點頭說道“若是有機會,我定當去拜會一下令尊。”
呂關雎輕輕拉了拉元夕的衣袖小聲說道“元大哥,那我們該怎麼辦?”
元夕輕歎一口氣,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師父總是示意他不要說話,結果他身邊這兩位最為親近之人卻如此出言頂撞師父,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好在看師父麵色,並無怒意。
這時邢雲棋從雅間走出,衝霍棄疾問道“師父,姑姑等得有些著急了,她說了,要不咱們回去吧,改日再來!”
邢雲棋聲音不大,樓下眾人卻聽得真切。
付昕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道“想走?沒門!”
突然,樓下一陣嘈雜聲傳來,隨後蹬蹬蹬上樓的聲音入耳,快步而上的張天苟邊跑邊喊道“大家莫急,官府的人來了~”
上了樓之後,他見元夕三人在此,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付昕翰。
付昕翰一見張天苟歸來,麵露喜色,忙招呼道“張兄,你可回來了,官府的人呢?”
張天苟快步走了過去,低聲說道“付兄,他們怎麼來了?難道是為我們出頭的?”
書院發生之事張天苟一直記在心上,他可不會認為元夕會幫助他們,即便元夕有官府中人這個身份。
付昕翰沒有理會張天苟,而是緊盯著樓梯口,急切道“人呢?咱麼還不上來?”
張天苟說道“付兄莫急,幾位軍爺在下麵正向掌櫃的盤問呢。”
話音剛落,蹬蹬蹬,又是一陣快步上樓的聲音。
隻見一人跨刀而上,見到元夕與呂關雎之後,忙上前行禮說道“見過大小姐,見過元大人!”
呂關雎一見,低聲對元夕說道“元大哥,咱們的人來了,要不?”
元夕苦笑了一下,衝那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此處由我處理好了!”
“是,元大人!”
那人一拱手,轉身離去。
“元大哥,你這是?”
元夕再也忍受不住了,抬頭看向霍棄疾。
邢雲棋說完話之後就被快步而上的張天苟所吸引,加之個字略矮些,卻未注意到站在樓梯下的元夕,等見到上來一位官兵之後,邢雲棋就有些害怕了,看向霍棄疾小聲說道“師父,完了,完了,來官兵了,我們該怎麼辦?”
方才他在雅間的時候偷偷看了,在他心裡,好像師父更理虧一些。
畢竟動手打人的是他師父。
霍棄疾揉了揉他的頭,低聲說道“你看那是誰?”
邢雲棋伸著頭向下望去,正好看見抬頭向上的元夕,便高興地喊道“師兄!”
說完便興衝衝地向樓下跑去。
“師兄?”
不僅呂關雎與成是非愣了,連二樓的一眾酒客也愣了,而付昕翰更是呆若木雞。
呂關雎先回過神來,瞪了元夕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元夕慌了神,顧不上衝下來的邢雲棋,忙一把拉住呂關雎的胳膊,急聲說道“關關,你彆生氣,是師父不讓我開口的,我,我……”
呂關雎使勁掙脫了兩下,也未掙脫掉元夕的手,隻好轉頭頭去,不再看元夕。
成是非半張著嘴,喃喃道“天呐,元大哥,原來這位就是你那位高人師父,難怪一言一行都有如此深意,叫人好生琢磨。”
元夕忙對成是非使了個眼色。
成是非見狀,壓低嗓音說道“關關姐,你想想看,這時你若真走了,以後還怎麼再見元大哥的師父了?事已至此,還不如當師父的麵把話說清楚,再說了,我看他好像對你挺滿意的。”
此時的呂關雎已是滿臉通紅,小聲說道“我剛才都那般說話了,還怎麼去見?”
元夕忙說道“沒事兒的,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再說了,我師父人可好了,不會計較的。”
已經到了樓下的邢雲棋拉了拉元夕的衣袖說道“師兄,她是誰啊?”
不等元夕開口,成是非打量了邢雲棋一眼說道“這位師弟,她是你師嫂,快來過來見過師嫂!”
呂關雎一腳踩在成是非的腳背上。
邢雲棋一聽,忙跑到呂關雎身前,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邢雲棋見過師嫂!”
呂關雎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最後見邢雲棋一直不起身,便聲若細蚊的“嗯”了一聲。
元夕見狀,悄悄笑了一下,隨後對二樓眾人拱了拱手說道“諸位,樓上這位是我元夕的師父,方才發生了何事我也不知,想必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若是我師父有冒犯眾位的地方,那我元夕就替師父陪個不是。”
眾人一聽,紛紛說道“元大人客氣了,方才是我等意氣用事了,與尊師關係不大!”
此時王把頭已經醒了過來,同伴之人對他簡單耳語了幾句,他眼珠子一轉,站起身來對元夕拱手說道“元大人,方才是老王我魯莽了,打擾了尊師用餐,老王給你還有尊師陪個不是!”
說完衝樓上拱了拱手。
霍棄疾衝他點了點頭,倒是個性格直爽的漢子。
付昕翰氣得渾身發抖,一手按在桌子之上,指甲扣得發白。
難怪元夕如此對他,原來他與那人是一丘之貉。
張天苟見狀忙低聲勸道“付兄,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都是莽撞人,你忘了上次了?”
付昕翰輕哼一聲,站起身來說道“張兄,今日這酒是喝不下去了,我們走!”
原本付昕翰要離去,元夕是不想理會的,至於師父為何會出手對待他,自然有師父的理由,不過邢雲棋卻在他身邊小聲說道“師兄,今日之事,全是這人惹起來的。”
元夕一聽,轉頭看向已經離開桌子的付昕翰冷聲說道“姓付的,我讓你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