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賈南風突然出手,一直戒備的成雲德後退半步,橫刀一擋。
一聲脆響,他冷哼一聲,揮刀上前。
要不是呂一平提醒他,隻怕他已中了賈南風這記暗器。
賈南風大笑一聲,腳尖點地,人已向後倒飛而去,衝著成雲德說道“想坑老夫?沒那麼容易!”
說完一轉身,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其實賈南風一直盤算著如何脫身,去儘快去找他的師兄。
以他師兄的功力,此刻應該是在與霍棄疾纏鬥才是,若是他能在旁助其一臂之力,擊敗霍棄疾,就算馮淵被擒,他還有其他的選擇。
以二敵三,本就是必敗之局,隻不過在他未想出脫身之計之前,馮淵卻已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此時的馮淵,很是後悔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
按照他的想法,元夕應該對賈南風恨之入骨才是,若是自己先走,以他三人之力,定然可以留下賈南風。
揮劍擋下呂一平一劍之後,他一扭身,堪堪躲下元夕從背後刺過來的短槍,氣急敗壞地說道“呂師弟,冤有頭,債有主,陷害元夕與你的人是賈南風,你又何必對我苦苦相逼?”
呂一平手中攻勢不減,冷聲說道“師兄也是為帥之人,莫非不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瞥了眼賈南風那邊,馮淵一驚,仗劍豎於身前,迎上元夕橫抽過來的半截槍身,一聲悶哼,他倒飛而出,撞在一顆樹上,嘴角溢出血來。
呂一平趕上前去,橫劍在馮淵的頸間。
眼見自己已無再戰的可能,馮淵送掉了手中的長劍。
元夕看向呂一平說道“呂叔叔,怎麼辦?”
呂一平沉聲說道“捆起來,帶回平南城去!”
馮淵麵露憤恨之色,瞪著呂一平說道“呂師弟,我馮淵自問曾經待你不薄,當初若非我向先王舉薦於你,你未必會如此順遂,成就今日之風光,就算我馮淵此刻敗於你等之手,你又何必如此羞辱於我?你若是還念及往日之情,就給我一個痛快好了,省得我在你平南城前受辱。”
呂一平輕輕搖頭說道“馮師兄,你且放心,我呂一平還沒想得那般不恥。”
這時成雲德也走了過來,對二人說道“老夫倒是沒料到,賈南風身為青雲宗的掌門,竟然會不戰而退。”
元夕想了想說道“不好,他應該是奔著我師父而去了!”
說完他對呂一平說道“呂叔叔,這裡就交由你與成世伯了,我趕過去看看,免得師父遭受他二人聯手相攻。”
話音剛落,他轉頭看向賈南風離開的方向。
幾息之後,一人出現在幾人眼前,正是霍棄疾。
眼見師父現身,元夕忙迎上前去,對霍棄疾說道“師父,您怎麼也趕過來了?那個甄北宇呢?”
見元夕無礙,霍棄疾鬆了口氣,對元夕說道“我見賈南風沒有向我追去,便是擔心你這邊出了意外,與甄北宇交手之後,我將其打傷,便快速趕了過來。”
說完他打量了成雲德幾眼問道“這位是?”
元夕一側身,對霍棄疾說道“師父,這位就是我與您提起過的成世伯,小非的爹爹,雲德武館的館主。”
“師父,成世伯是應呂叔叔相邀,前來助我倆一臂之力的。”
說完以手中半截槍身指向靠在樹下閉門的馮淵繼續說道“幸得成世伯前來,我與呂叔叔才能逆轉形勢,將馮淵擒下。”
霍棄疾麵露喜色,衝成雲德拱了拱手說道“原來閣下就是成先生,幸會幸會,原本是想抽空去武館拜會成先生的,沒想到會此刻先見到先生了。”
成雲德未料到霍棄疾會對自己這般客氣,忙拱手還禮說道“早就知道元夕有一位高手師父,卻未料到是霍先生,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令尊之名,威震天下武林,老夫仰慕的很,霍先生功參造化,成某難以望之項背,今日能見到霍先生,亦是我之榮幸。”
霍棄疾笑道“成先生客氣了!”
隨後他對元夕說道“如此說來,那賈南風是逃了?”
元夕點點頭。
霍棄疾心中了然,方才他向這邊而來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一個人與他相向而來,隻不過那人在覺察到他的蹤跡之後,便選擇了繞行,他心念元夕的安危,便沒有理會。
當發現霍棄疾的氣息迎麵而來之後,賈南風嚇得一身冷汗,便向著大營的方向一拐。
隻有霍棄疾一個人的氣息。
好在霍棄疾沒有理會自己,長舒一口氣的賈南風有些掛念師兄的安危。
按理說,以師兄的功力,霍棄疾是不可能輕易取勝才是。
心生疑慮的賈南風加快了身法。
難道是師兄走火入魔之兆又爆發了?
再飛掠數十丈之後,賈南風聽得前方有些許動靜,放慢了步子。
調息了片刻之後,甄北宇吐出一口淤血,扶著樹乾占了起來,感受到體內的真氣運轉依然有些凝滯,甄北宇擦了擦嘴角,慢慢地在林中走著。
雙耳微動,他盯向某處問道“可是師弟?”
賈南風一聽,果然是師兄甄北宇,便縱身而下,上前打量了幾眼,驚道“師兄,你受傷了?怎麼會……”
眼見賈南風現身,甄北宇不悅道“師弟,你是怎麼回事?若非是你不在的緣故,老夫豈會傷在那姓霍的掌下。”
“師兄,是我算計失誤了,原本我以為你的功力,定然可以與霍棄疾打個旗鼓相當,我便趁機想與馮淵去把元夕那小子擒下,如此一來,師兄不就可以……”
聽賈南風如此說道,甄北宇眼神一亮,忙問道“那元夕呢?可是抓住了?快快帶我去見他,若是有他那太玄功的內力,老夫身上這點傷定然能夠立刻痊愈,到那時,那姓霍的小子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了。”
說完伸手按住賈南風的肩膀說道“師弟,不愧是你,腦子就是比師兄好用。”
賈南風麵露愧色說道“師兄,那元夕沒抓到,我們中了呂一平的計,恐怕馮淵此刻已經被他們給生擒了。”
“什麼?”
甄北宇麵露狠色,盯著賈南風陰森一笑,“既然如此,那師兄可就對不住你了!”
說完,賈南風就覺得自己周身的內力不受自己控製,順著肩頭,向甄北宇噴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