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世魔尊追妻忙!
天元聽了易曉柔的話,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他抬手,城牆之上站著的天兵紛紛瞬移至易曉柔身旁,手持長劍直指易曉柔,呈團團包圍之態。
“既然如此,那今日你也彆急著離開了,反正……殺了你,再取瓊島,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隻是念你也是受人利用,本想給你一個機會,也省了一些麻煩,你拒絕了,我們無非費些周折,最後的結果都是相同的。”
易曉柔沒在意四周層層圍繞拔劍相向的天兵,目光直勾勾盯著天元,“利用?”
天元見易曉柔注意到重點,微抬下巴,滿目嘲諷,“否則,你以為異端領袖的位置是那麼好坐的?他們隻是因為你放他們出九幽,就輕易認你為主?”
“莫不成,你還真當你這一身女王的傳承是你的機緣?”天元本是不屑與易曉柔這樣的角色多言,隻是為了鳳淺,他也不妨多說一些,點陰了易曉柔之後,她大約也能認清局勢,倒戈相向。
見易曉柔沉默不語,似是認真思考的模樣,天元嘴角笑意更深。
棋子終究是棋子,格局也隻有棋盤大小,自認為有幾分小聰陰,到頭來到底是被利用的命運。
“你說來,也不過是戰夭她們為了擺脫九幽異端的困局而設的棋子罷了。”
“女王的傳承也不過是她們打出來的幌子,否則,以戰夭楓葉之流,其能力不輸於你,甚至在你之上,憑什麼不自己當王,而一心想找另一個異端之王?”
“醒醒吧,你隻是她們為了對抗六界而存在的一個傀儡罷了。到哪日當真重回異端稱霸六界的境地,你也隻會淪為棄子。”
“女王的傳承不過隻是清溪死前一縷怨念承載的一縷力量罷了,她們不屑於那力量,卻又不得不找人來繼承那怨念,方助他們打開九幽之門。”
“說句白的,所謂的九幽封印,真正設下結界的是清溪,所謂異端殘部,也不過是當年看清溪不順眼的反臣之後,戰夭與楓葉,才是他們背後真正的主子!”
天元一口氣說完,正待欣賞易曉柔臉上豐富的表情,卻見她麵上除了最開始的驚訝,再無波瀾,就像是在聽一個普通的故事一般。
易曉柔見天元似乎說完了,跟著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那我倒是要感謝將軍今日一番提醒,對我多有裨益,還解了我心中多年困惑。”
易曉柔說這話倒是真心。
從當年納蘭沐風那件事過後,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相信。
她與戰夭楓葉一流,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她一直都有心防著她,為了分割她的影響,她特地為戰夭安排了一個看似看重,實則分離她實權的任務照顧寶寶和寶貝。
本想看戰夭有什麼反應,誰知她卻沉得住氣,當起暗衛保姆來熟門熟路,就這樣當了兩百年。
可易曉柔可沒有半分放心,反而更加防備了起來。
即便戰夭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端的一副忠心赤膽的人設。
戰夭實力強,她知道,所以她才更疑惑。也許當初戰夭是為了讓自己看到她展現的實力,卻也恰恰如此,那才是易曉柔心中生疑的開端。
易曉柔也沒想到今天能有這意外的收獲,不過確實是挺驚喜的。
畢竟她作為一個外來者,來到這世界的時間不長,而異端又是涉及多年前秘史,她有太多不了解,也隻能靠天元這樣的本土神仙解解惑了。
天元皺了皺眉,總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勁,還沒反應過來時卻覺得這地底一陣山搖地動,地麵似乎在漸漸升高,腳麵上黃沙不斷往下流,他下意識將鳳淺攬在懷裡護著,飄到半空準備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隻是剛及一半,他仿佛撞到什麼一般,整個身子連帶著鳳淺墜到了地麵。
而不斷搖晃的地麵也使得一大群天兵措手不及,各個勉強維持著身子,卻沒注意到往下流的黃沙聚集在他們腳底,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天兵連著鎧甲沒入了黃沙當中,連掙紮還來不及,空氣中響著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卡擦卡擦……
天元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他猛得抬頭,目光所及之處卻不見易曉柔蹤影。
空氣中咀嚼加上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之外,突然又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聲調微沉,帶著一絲撩撥人心的微啞,“今日感謝天元將軍解我多年困惑,為還恩情,我便好心提醒一句,這北漠底下藏的是一頭凶獸,每每靈力波動得較凶時,它便會自沉睡中轉醒,開始進食。”
“最能吸引它注意的,就是天上神仙那精純的靈力了,望將軍好自為之,有緣再會。”易曉柔的聲音淡淡地隨風消散。
隨著她的聲音消散之時,天元腳下的黃沙而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即使他在空中勉強維持住身形,可那漩渦底下帶著巨大的吸力,他感覺懷裡鳳淺的身子正在被那吸力吸得漸漸下沉,若再僵持片刻,他隻怕再也拉不住她。
而此處怕是這凶獸為了進食而圈出來的結界,他的仙力瞬移根本沒法用。
天元狠狠地看了天空一眼,召出隨身的長劍,那是他為了索取易曉柔性命準備的。
那上麵幾乎灌了他全部的力量,他放開鳳淺,自己的身子以更快的力量握著長劍奔著那漩渦處去,巨大的沙口在吞入天元的身子時瞬間合上,除了散落四處的鎧甲殘兵在顯示著剛剛的恐怖一幕是真實存在時,一切平靜得像是一場夢。
鳳淺惶惑地坐在平穩的黃沙之上,茫然地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