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沐風甚是不爽,抬起一掌朝凶獸蓋去,渾厚魔氣直逼凶獸麵門,凶獸也抬起前爪,把那擊擋下,然後抬爪準備把納蘭沐風拍於掌下。
納蘭沐風看著那爪落下,抱著寶寶身形一閃,凶獸就拍了個空,它憤怒地嘶吼著,又有不少龍息蘇醒。
納蘭沐風落在它頭頂,纏繞身上的魔氣散發而出籠罩在窮奇身上,那魔氣還帶著濃濃的威壓,納蘭沐風淡淡道,“彆折騰了,趁那些天柱的龍息沒蘇醒之前,去把它們解決了。”
凶獸長尾一掃,天柱轟然倒塌,漸漸化形的龍息瞬間化為一縷白煙。
納蘭沐風勾唇笑了笑,帶著寶寶用瞬移離開了天門之地,那地方就交給窮奇搗亂了,窮奇一現,夠天兵們喝好幾壺了。
仙界他並不熟識的,隻是先前到底是拿了仙尊那一魄,有些東西無師自通般,見到的時候就在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個印象,他橫衝直撞搞得仙界烏煙瘴氣,獨自一身橫掃一堆天兵,最後終於找到了神兵營。
神兵營距離西天門是著實遠的,那是一座打造如銅牆鐵壁般的仙府,外城牆高頭無數天兵列於前,似乎就是專門等待納蘭沐風。
他們極有章法地列陣擋在納蘭沐風跟前,提劍時靈力洶湧而過,隻是未近納蘭沐風跟前就被化人形的魅影擋下,魅影一弓獨對十餘天兵,直接擾亂他們陣法,竟還遊刃有餘。
納蘭沐風抬手一揮,將神兵營外陣法化去,直入營內,過往之處天兵儘倒。
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標,位於營內最中央處,那懸浮於空的,玉石牆琉璃瓦的屋中。
自雲霧縹緲的地麵到那懸浮於空的精致屋舍中還有一層直達而上的天梯。
天梯非尋常,如納蘭沐風這種魔,一踩就化作雲煙,需得持身正,心無旁騖,秉性純良方能踏上。
當然,如納蘭沐風這般魔,也是不屑於去踏那天梯的。
他要踏,難道還不會自己造個魔梯嗎?憑什麼去踏仙界天梯。
納蘭沐風嘲諷地勾唇,一掌將靈力所化天梯轟了個粉碎,他展開雙翼抱著寶寶輕輕飛了上去,到了屋舍前,二話不說用魔氣轟炸。
一波又一波,活像魔氣不用錢似得。
隻是每次碰到那屋舍前都被屋舍所設的結界震開。
寶寶是目睹自家爹爹一路強盜行徑的,沒想到他在彆人家地盤還能如此囂張!
納蘭沐風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結界擋在外,他捏了個訣,也在屋舍下設了個陣,那陣眼黑漆漆一團,卻似有力量般,儘數吸食掉結界上的靈力,而他盤膝穩穩虛浮於半空,讓寶寶對那結界來進行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終於讓結界生出了裂痕。
裡頭的仙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隻見自屋裡窗縫掠過一道白光,下一刻,身著鎧甲,手持長劍,發束玉冠的仙君便出現在他麵前。
納蘭沐風這才緩緩抬眼,而寶寶已經極有眼色地躲到了自家爹爹身後。
沉鶩仙君端著一臉假笑,語氣也極客氣地問,“不知魔尊此番攻入我神兵營是何居心?”
納蘭沐風報以假笑,“自然是要毀了他,不然還留著過節嗎?沉鶩仙君……亦或者,本尊該叫你易清嵐?”
沉鶩仙君依舊彎唇笑得很友善,其實該是說,自他打算出現起,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麵了。
“易清嵐原是我修煉途中不小心跑落下界一縷魂識,又不慎落入魔道,著實慚愧,其作惡甚多,本仙君覺察到他的存在時已經將他捉回淨化了,這世間,可不存在易清嵐了。”
納蘭沐風瞧他一臉道貌岸然,假惺惺的感慨模樣,忍不住心頭生出惡念,直想扒開他這副深入骨髓的假麵具。
寶寶在納蘭沐風身後,卻警戒地朝四周打量,發現沒有出現那個鬼嬰,方才小聲嘀咕,“他笑得好假啊,像一副麵具一樣,真想把它扒下來。”
這一刻,父子兩個的思維難得同步。
納蘭沐風詫異地看了寶寶一眼,挑了挑眉,沒說話。
“那麼,你抓我女兒是何故呢?”納蘭沐風盯著他,冷聲道。
沉鶩仙君極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表情甚是無辜,“抓你女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本仙君竟全盤不知?”
納蘭沐風抬眼,鳳眼銳利地掃過四周,表情卻很平靜,“把她交出來,本尊可饒仙界一方安寧。”
“嗬……魔尊可大的口氣。”沉鶩仙君冷笑,拔劍相向。“今日魔尊入我仙界神兵營,便沒有再離開的道理,仙界安寧也自有本仙君來守。”
他說著,目光落在納蘭沐風身後的寶寶身上,眼睛頗具深意地眯了眯。。
寶寶冷不丁打了個寒噤,隻覺得被這沉鶩仙君看一眼,可比在鬼族時,幽魂出現還讓他冷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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