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諦!
聲音剛落,狗子身旁不遠處的一柄布滿鏽跡的雙刃黑戟顫動起來,一股光芒包裹住它緩緩升至半空。
“沉睡了數萬年,今日你將我喚醒,便是緣分,你身懷先天魔體,與我乃天作之合。”
“少年,你可敢與我,征戰天下!”
先天魔體,魔戟誕生至今存在了數百萬年,也隻是第二次遇見,它已經沉寂了太久,久到忘記現今夕何年,久到見證了數個紀元,數個時代的變遷。
先天魔血對任何魔物都有不可比擬的反響,眼下狗子的血濺到它戟身,它蘇醒發覺狗子的存在後,就起了愛才之心。
它沉寂數萬載,並不是它被這山上銷魔窟所困,而是整個神荒,根本無人有資格與它重出天下。
狗子則是雙目失神,呆呆的看著飛舞在半空的黑戟,神色呆滯,一時間忘記了回答。
“少年,你可願與我展開一輪魔的故事?我保證你我的故事將會成為傳說!”魔戟見狀發出陣陣顫音,再次出聲問道,對眼前身懷先天魔體的少年,它勢在必得。
今日的一幕幕,已經將狗子的認識衝的七零八落,更是在剛剛遭遇喪父之痛,此刻突如其來的神秘魔戟,讓他思維一下轉不過來。但在聽到故事二字時,他神情一震,徐胥臨終前的話似乎還在腦中回響。
“新的故事?我們的故事,會持續多久?”狗子愣愣問道。
“天地不存,宇宙終焉。”
聽到魔戟的回答,本來雙目無神,臉上充滿頹廢的狗子心中一震,臉上漸漸恢複神采。
“不會結束嗎?”
“不會!無論是平淡亦或者激烈,你我的故事都不會結束。永恒不存,你我依在!”
“我答應你,一同征戰天下,撰寫神荒!”
雖然徐胥之前對他有過囑托,但狗子此時卻是神情堅定的應聲,上前幾步,右手牢牢一抓握住戟杆。
抱歉,爹,就讓兒子最後忤逆一次。
“那我現在便傳你,我天九方虛戟存在悠悠歲月裡自創的大無上功法《真魔決》!”
“暫且等等,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就在天九方虛戟疑惑有什麼事比修煉還重要時,狗子背起了已故的徐胥,所幸魔戟看上去雖然非常沉重,但是拿起來卻是比一般的鐵劍還要輕上不少,狗子背著徐胥,還能單手拿著魔戟。
“對了,前輩該如何稱呼?”
“稱呼啊……已經太久沒有了,你就叫我老虛吧。”
“嗯,我記住了!”狗子暗暗將這個天九方虛戟隨意起的稱呼刻在了內心,在他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是老虛給了他光明,給了本來心如死灰的他直視世界的勇氣!
不久後,覆雨城內出現了一個怪異少年,他衣著襤褸,麵黃枯瘦,拖著一個用繩子連著的木板,木板上躺著一個蒙著被褥的人形事物,而他左肩拉著帶動木板的繩子,右肩卻扛著一個裹滿白布的長形物件,裡麵正是天九方虛戟。
此刻狗子本就饑瘦的臉上有些蒼白,額頭布滿密密汗水,顯然本就薄弱的他拉著木板非常吃力,但他卻臉色平靜隻是賣力拉著,要前往繁華區域。
一路上指指點點和議論自然少不了,但更多的是另一種討論。
“聽說了嗎?翻雲山上不知道出現什麼情況,有好多奇怪的巨大痕跡,聽說是強者打鬥留下的!”
路過一個茶館,遠遠便聽到一個布衣漢子的聲音。
“怎麼可能?反正我是不信,那等場景,要是人為,那是得什麼人物?至少能輕輕鬆鬆踏滅我們覆雨城了。”另一個深藍衣中年人反駁道。
“聽你這樣說,你難道見過翻雲山上的痕跡?”
“那是,我之前路過翻雲山,見到動靜就好奇上去瞧了瞧,要我說,靠譜的說法,還是那兵器雨造成的!”
“兵器雨?”
“沒錯!我當時剛上去,就看到無數兵器從天而降下起了兵器雨,差點沒把我紮死,我連忙就跑下了山。而我離開後,就算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翻雲山上一陣陣巨響,當真嚇人!聲音停歇後我上去再看,隻有滿地兵器和無數巨大的痕跡。”
“你騙人的吧?還兵器雨?”
“你還彆不信,我現在家裡還放了好多我撿的兵器呢,你要是實在不信,就趕緊去翻雲山上去看看,那掉的兵器實在太多,現在去應該還能撿到一些兵器,等會就被彆人撿完了。”
聽到這些議論,狗子神色古井無波,心底毫無波瀾。
而山上銷魔窟,其實就是一個法陣形成的巨型地洞,因為魔道實在太過強大,又有違正統,所以神荒各地似乎都有一些銷魔窟。
丟棄在裡麵的魔物,都會被銷毀,當然老虛這等存在自然除外。當時要不是它處於半沉睡狀態且毫無反抗之心,那時全盛的它散發的氣息就足以讓普通人化為齏粉。
今日翻雲山爆發的兵器雨,恐怕是那些被魔獸吞食的武者觸碰到了銷魔窟的某種禁製,讓那些銷魔窟的魔器從中噴發出來,在銷魔窟無數歲月的消磨下,它們都已經成為了普通的鐵器。
而老虛雖不可能被小小一個銷魔窟所損毀,但畢竟被銷魔窟的法陣消磨了數萬年,它的魔力已經百不存一了。
它身為魔器,如果不用某些特殊方法,是極難恢複魔力的,除此之外隻有一種方法恢複力量,就是跟隨強大的主人。
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狗子終於來到了覆雨城靠近中心的繁華地帶,街上來往的人幾乎都衣著不凡,店鋪也逐漸高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