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關注點不再這裡。
“衛隊長也是英國人?”
他原先以為作為城主親衛,鐵棘花衛隊都是本土居民組成,理論上這樣才可以保證衛兵們的忠誠。
中國古代為了保證士兵的忠誠,很多時候都是把士兵親人集中監視,不但起監視要挾之用,必要時刻,比如士兵戰敗、叛亂,朝廷就會誅殺這些人,起殺雞駭猴之效。
顯然這方麵老外沒學到。
現在看來,他們裡麵居然還包括雇傭兵?
而且雇傭兵所占比重超乎他的想象,甚至連這支衛隊的最高長官也是雇傭兵。
難道鐵棘花內部的分裂和本土士兵和外籍士兵的對立有關?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至於背後捅刀子,暗殺長官,在這個信息化時代,尤其在是古堡這個比較封閉的區域內,一旦發生,根本不可能長久地隱藏下去。
“哈哈”
許是見楚飛羽一臉迷茫的表情,伊雷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說這麼多呢,隻想告訴你,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彆被其他人當槍使。”
“老哥的話讓我受益匪淺,你真是個西八人!”
“哈哈,我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西八!”
蹬蹬蹬。
沉重的步伐踏在冗道中,激起微小的塵土。
自己來這裡多久了?
八年?
或者是十年。
但終究不是故鄉。
沉封的記憶和使命在某一刻被喚醒。
他是利刃,也是橋梁。
“這些人……信得過嗎?”
衛兵搖了搖頭,他討厭與遊離不定的人合作。
未知的危險,甚至背叛,這是他不想承受的。
但衛兵心中並無多少恐懼。
鮮血、信仰,他不知經曆多少。
作為一個上過中東戰場的老兵,他心中毫無動搖,隻有自己的使命。
那段經曆給他留下了太多東西。
“請幫助我吧,上帝。”
他的心中微痛,很久沒有經曆過失敗了,必須用鮮血來洗刷!
刷拉,
肌肉摩擦沙壁的聲音微微響起,老兵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轉過頭。
手中的合金槍托被握的哢哢作響。
“難道……”
“不可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相信鐵棘花城堡的防禦,城主家族能在這裡屹立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甚至兩次世界大戰都沒有撼動這裡。
蹬蹬蹬,
“到了”
衛兵揚起頭顱,露出兜帽花白的胡須,但並不顯得蒼老,而是一種西部牛仔的硬漢風。
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許是受了二戰的刺激,上任城主不惜耗費天價,修建了這座可以抵抗核打擊的地下堡壘。
儘管在情報中這隻是一部分,但已經足夠深入地底。
僅僅向上望去,這條道路就漫長的讓人絕望。
“來吧,沒什麼好擔心的。”
老兵自言自語一番,指節粗大的粗糙老手攀住鐵梯。
鐺鐺鐺,
皮靴與金屬的敲擊聲回蕩在暗井中,讓人分辨不出自己的位置。
焊接的羊角紋冰冷粗糙,但也隻是僅此而已,透過厚厚的老繭,隻是有略微的冰涼。
刷拉,
“什麼聲音?”
攀登的身影猛地一頓,如峭壁上的羚羊倒掛。
老兵抬頭向上看去,黑黝黝的井口看不到任何光亮,已經走熟絡的暗井此刻竟給他帶來幾分陌生感。
刺啦,
暗影中似乎有觸手鉸住焊梯,帶動著老兵的身體微顫。
“呼呼”
老兵微微閉眼,儘可能地放鬆自己的身體,呼吸綿長悠遠。
儘管此刻的環境非常不利,但他仍有信心迎擊。
咚咚咚,
心臟的跳動緩慢了下來。
許久,
“哈,幻聽了嗎?”
他啞然失笑,“果然是老了”
老兵不再猶豫,雙手附住鐵梯快速攀進,和楚飛羽的下來時龜速不可同日而語。
“到了”
出於隱蔽的需要,井道並沒有安裝礦燈燈,所以井口處一片黑暗。
呼,
上方一片安逸,但輕微的響動並不能逃脫他的偵查。
“有人嗎……”
老兵嘴角呲出殘忍的冷笑
他如一隻猛虎般猛地躍出,然後翻滾緩衝,同時雙手握槍已經瞄準了黑暗中監控的死角。
“嗬……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