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臉上的傷口還未好轉,一陣劇烈運動,又開始往出滲血。
伊雷什咬咬牙,裹緊了麵巾。
“美國人也是瘋了,敢和光明教合作,就不怕被反咬一口?”
伊雷什深知這個組織的可怕,他們不僅洗腦狂熱信徒,還收買控製了一批歐盟政要。
美利堅雖是超級大國,但想跨過大西洋大規模打擊這種地頭蛇卻也不太現實。
“現在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倘若……”
沙沙沙。
黑暗中突然響起阻澀的摩擦聲,仿佛死亡蠕蟲的行進。
伊雷什猛地一震,迅速伏低了身子。
倒塌的暗堡隱匿於藤蔓中,但在炮火中被掀起半角綠被,花白的岩石像半塊鮮嫩豆腐。
雖然略顯突兀,卻在這混亂的戰場中並沒有引來多少目光。
此時竟有不速之客!
哢吧!
銳利的刀刃從卡簧彈射而出,在黑暗中抹出道銀光。
在這種時候,行軍匕首顯然更能派得上用場。
“呼……好的,好的”??伊雷什輕聲呢喃。
當血腥味彌漫到一牆之隔時,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沙沙沙。
仿佛破爛麻袋在拖行,又如條潛行的蝮蛇。
未知的敵人不斷靠近,刺鼻的血腥鋪麵而來。
伊雷什背靠冰冷岩壁,緊緊握住手中匕首,眼中的寒意卻更甚。
刷拉。
鏘!
他猛地從門後躍出,同時寒匕向斜上方劃去。
他有多年雇傭兵經驗,熟知人體的各種弱點。
正常人會戒備暗處與死角,這種突然從正麵襲來的攻擊,往往會讓他們措手不及。
所以他沒選擇伏擊,而是反常理地正麵出擊!
這是勢在必得的一刀,在軍事訓練中,他已磨煉許久。
但顯然這次他翻車了。
麵前空無一物!
“不好!”
伊雷什雙目一縮,腹部肌肉瞬間收緊,艱難止住前撲的身形。
但胯部已經有股風聲自下而上襲來。
“嘶~”
確是有隻手臂粗細的猙獰觸手嘶吼著撲來。
“我的上帝!”
伊雷什慘叫一聲,也顧不得維持身體平衡,慘叫著把身體往前摔去。
碰!
青石地麵摔得他七葷八素。
可身後勁風不斷,顯然寄生蟲並不打算這麼簡單放過他。
“fuk!”
伊雷什心知這時候猶豫不得,猛地轉身躍起,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轉身體,雙手握著匕首狠狠向後刺下。
嘶!
寄生蟲也是沒有想到獵物居然敢回頭,止不住衝勢,猙獰的巨嘴差之一線從伊雷什的胯下穿過。
“上帝保佑!”
伊雷什那還敢猶豫,反手握住匕首,狠狠向寄生蟲細長的身體刺下。
噗呲!
“嘶!”
他顧不得刺鼻的惡臭,匕首機械般地循環捅刺,直到觸手失去了最後一絲生機。
“呼呼…”
伊雷什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麵對這種怪物,除了身體力量上的差異,更考驗人的是嚴重的心理壓力。
半具破爛的黑袍身體粘連在寄生蟲尾端,扭曲地蜷縮在冗道。
這竟是一個黑袍教士!
與普通的黑袍教士不同,這個怪物沒有頭顱,或者說它的頭顱已經異變成了一個猙獰的觸手。
此時它的身體破碎不堪,布滿大大小小的彈孔,仔細觀察,各個關節已經被打碎,顯然失去了移動能力。
它竟然是拖行著這具“累贅”來到這裡!
“倘若我麵對的是隻沒受傷的怪物,那……”
伊雷什看著一動不動的寄生蟲不由一陣後怕,同時對光明教那群瘋子更加忌憚。
“可惡的美國佬!”
想到其他人風風光光的進城,而自己卻如喪家之犬一般在這裡逃竄,他心中不由惱怒萬分。
“該死的裡昂,給我等著。”
“不過現在……”
惱怒歸惱怒,他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隨手抄起匕首,就要往其他地方逃竄而去。
碰!
卻不想又一頭撞在道鬼鬼祟祟的聲影上。
“靠!”
身影似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縮在這裡,被撞的不輕,踉蹌向後退去。
“什麼人?”
伊雷什茫然抬頭,正見一道黑袍身影揉著肚子站起。
“我”
他也顧不得再問候上帝,轉身就跑。
伊雷什現在算是對這些黑袍人有心理陰影了。
“等等……”
聲音從背後傳來,似是有些欣喜。
伊雷什跑得越發飛快,“隔壁他瑪麗大娘的,都會說話了,這什麼級彆的怪物?”
“彆跑了,好兄弟……”
“呼……誰t是你的好兄弟!”伊雷什怒道。
腳步卻不停,熟練地拐過冗道,向一個方向奔去。
“好兄弟,我是吉爾啊!”
“吉爾?”
伊雷什腳步猛地一滯。
不為其他,聽到這個名字臉皮突然傳來鑽心疼痛,實在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