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許鶴泉嘰裡咕嚕了一陣,又慢慢好轉了一些。
他沉默著,開始從織造局出小事的那一天起,去思考整件事的發展脈絡,他想不通,父親為什麼要說那樣傷人的話。
他是許家的嫡子,是除了大哥之外,最尊貴的二代核心許家族人。
甚至,因為大哥在京城發展的緣故,他已經是穩定的下一代百川許家掌舵人。
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洗不白?憑什麼洗不白?!
隻不過是一個殘疾單親家庭的賤女罷了,能掀起什麼風浪?
“哼!本座不過是想跟你快樂快樂,你自己不識抬舉,胡亂掙紮,讓機器絞了右手這能怪誰?”
“你要工資,我也沒說不給啊,可你要醫藥費是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懂事,把右手絞了,憑什麼來織造局敲詐勒索?”
“你自殺就更搞笑了,簡直就是愚蠢,關鍵是這跟本座有什麼關係?你陸謹明英雄救美我不攔著,可你憑什麼出報道抹黑老子?真是倏為可惡,該死!”
許鶴泉想到這,臉上露出濃濃憤恨之情,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可怖。
許誌恒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褲子瞬間就濕了,他想不明白,區區一個血屠,就算是折損了,難道還能要自己的命?
“難道,血屠的身份有什麼隱秘?”許誌恒想不明白,開始嗷嗷大哭起來。
他現在真是後悔,不是後悔派人暗殺趙俊,而是覺得不應該坦白這件事。
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罷了,跟許鶴峰說一下,抹了這件事不就得了?
至於血屠是死是活,那根本不重要,工具人罷了。
四轉的工具人也是工具人,憑什麼讓他一個尊貴的少爺償命?
“哭什麼哭!”許鶴泉被許誌恒的哭聲打斷了思路。
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屁滾尿流,就知道哭的窩囊模樣,他肚子裡那團火是越燒越旺,燒的他好像要爆掉。
“住口!”許鶴泉隨手抓起一塊床邊的煙灰缸,便向許誌恒丟了過去。
“砰!”
煙灰缸準準砸在許誌恒額頭上,將他的額頭砸的凹陷,明顯是頭骨受到了重創。
“啊!”許誌恒慘嚎一聲,瞬間痛暈在地板上。
許誌恒雖然已經是二轉初階的卡師,但此時猝不及防,根本沒催動卡牌防禦,而許鶴泉卻是被氣得失去了理智,沒有怎麼收力。
要知道,許鶴泉可是四轉巔峰卡師,他的基礎肉身力量,可比普通人強大太多了。
“壞了!”許鶴泉看許誌恒倒在地上,才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
許鶴泉趕緊手忙腳亂地,催動四轉珍稀級治療卡牌給許誌恒治療。
這個時候,許鶴泉心中也漸漸變得內疚,看著被自己不小心遷怒後受重傷暈倒的兒子,他也逐漸有了一點反思。
最近,因為在織造局看到的那個容貌姣好的少女,他是受儘了精神上的折磨。
如果重新來一次,他絕對不會選擇追求刺激,在車間強行快樂了。
他一定會選擇換穩妥的地方。
“可你後來不是都說要收錢閉嘴了嗎?怎麼回頭又跳天池了?”許鶴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