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這飯沒吃完呢!“魏氏著急地對他的背後一喊,可欒漢武頭也不回地說道:
“沒有胃口了。”
隻聽“嘎吱”一聲響,欒漢武將房門鎖好了。
“唉……這脾氣,”魏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微腫的眼睛收攏著房門的影子,“拗得很呐!”
魏氏與欒驚鵲熟知漢武的脾氣,也不再追著勸說房內的人出來吃飯。兩人用過晚膳後,不收菜肴,留在桌上。不久,廚房也歸於靜謐
……
……
深夜,月光隨著高空的腳步,輕輕踏在茅草瓦房處。四處一派寧靜,隻可聽,蟲鳴聲,醉鼾聲,習習風吹草動聲。
一著男裝扮男相的女子悄然無息地從屋內走出,她往屋內瞧了瞧,見屋內沒有什麼動靜,她呼了一口氣,再悄悄地往馬廄處走。
她牽了裡頭唯一的一匹馬,正打算不為人知地過了村裡的河頭騎走。
隻不過這一刻,她停了下來,傾聽身後的腳步聲,心跳加速。
“鵲兒……”
身後一聲低沉的女音響起。
她的心狂跳不止,叫了一聲:
“娘。”
她轉了身,見著魏氏站她身後,似乎有許多難言之語。
“我隻是……”此人便是欒驚鵲,這時正忙著想尋個借口,手舞足蹈的她儘顯心虛。
“我知道,”魏氏阻止了欒驚鵲的話,她往衣袖裡掏出了一個銀製發簪,靠近欒驚鵲,將發簪塞到驚鵲手中。
“這個發簪你拿著,路上奔波免不了一些苦頭,娘沒法給你太多盤纏,需要用時你便將它兌換了些錢財吧。”
“娘……您支持我?”欒驚鵲手捏著發簪,問道。
“除此之外,彆無選擇了。”魏氏輕歎一口氣,“你隻記得,回得了家,那就好了。”
“我答應您,我會把我自己帶回家的,一定。”
欒驚鵲一把抱住了魏氏,心裡五味陳雜,莫名想哭,也許是因為分離,也許是因為理解。
“娘知道的,你一定會。”魏氏紅了眼眶,隻願多擁抱久些,畢竟明天之後就無法天天見麵了。
“好了,你快些去吧,彆驚動了屋裡的老頭子。”魏氏克製了個人的情緒,催趕著欒驚鵲。
“好的,”欒驚鵲也怕天一亮,便再難進行她的計劃,她牽了馬便獨自行走,拒絕了魏氏的送行之舉。
到了山回路轉之處,驚鵲回頭,正對上魏氏的一雙眼,心裡自是哽咽,對魏氏喊道:“娘……多加保重!”
魏氏點了點頭,待見不著驚鵲的身影,才緩緩回了屋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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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白燦燦的光芒透過窗戶進了屋裡,欒漢武簡單洗漱之後,對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頤。
頃刻間,他覺得今日有些反常,放下了筷碗,敲了敲女兒的房門,“驚鵲,該起床了。”
房內沒人回應他。
“驚鵲?”欒漢武更加疑惑重重,“這是去了哪,一大早不見人的。”
這時魏氏剛晾好了昨夜收回未乾的衣服,路過了欒漢武的身旁。
“你知道驚鵲去了哪嗎?”欒漢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