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人解釋道:“我不是說相貌上的相似,是那種感覺很像。”
“什麼感覺?”黃牛又繼續刨根問到底。
語氣就像在挑逗一個妙齡的姑娘一樣,令人不禁想揍一頓,再罵一句流氓。
“我……”獨眼人語塞,“我怎麼說得清楚啊??”
“你家小弟今年幾歲了?”黃牛好奇問道。
獨眼人突然被他的話怔住了。
“小弟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獨眼人淡淡地說,就像清風徐來拂過弱柳一般。
但不管怎麼刻意矯飾得很自然,都逃不過內心深處的疼痛。
黃牛這時也不敢再繼續揶揄。
“我年幼父母早逝,為了要去我叔叔家投奔,一路上與我家小弟乞討,就可惜了,那年蠟冬,小弟在路上病了,沒能熬過那欒日子。”
獨眼人說起自己的身世。
“我姓王,叫寺娃。但從小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都管我瞎子瞎子的叫,可能是我眼睛的毛病吧。所以也便習慣了這個稱呼。”
欒驚鵲致歉道:“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的名字,是跟著大家一起叫的。”
“沒事呢!你既然叫我瞎子的話,我便叫你矮子,還有那個傻牛。互相鬥嘴什麼的,其實也沒什麼。”
獨眼人繼續說著,時不時將目光撇向黃牛,揚起得意的嘴角。
令大家注意到的是,獨眼人在往著積極樂觀的話題帶進,這確實是件好事。
好到讓人忍不住心疼獨眼人。
不顧自己的傷心事,為了要與大夥有一個和諧的氛圍,這樣的朋友最令人喜歡,也最令人心疼。
“對嘛對嘛,臭瞎子。說什麼帶勁的話嘛,害我這個傻牛鼻子一酸,”黃牛將手搭在獨眼人的肩上,他將一碗飯塞給了獨眼人,說道:
“這碗飯你拿著,看你瘦骨嶙峋的,哪能挨得了餓。”
“不用,我胃口小。”獨眼人推脫道。
“那寺娃,今年幾歲呢?”南宮粼突然問起。
獨眼人看了看南宮粼,怎麼突然對他的事情那麼關心了…他不是最關心驚天老弟的嗎。
他可千萬不要移情彆戀啊。
獨眼人小心翼翼答道:“我嗎?前兩個月剛滿十六。”
黃牛想到了什麼東西,脫口又問了問欒驚鵲:“那你呢?”
“…年底十六。”欒驚鵲小心翼翼地回答,總怕他們會想出什麼蛛絲馬跡的東西出來。
“呃?”黃牛摸不著頭腦,轉而問獨眼人:“你家小弟隻比你小五個月嗎?”
“……”
獨眼人沉默,不,是三個人都在沉默。唯有黃牛摸不著頭腦在等待解釋。
一刻鐘之後,獨眼人忍不住拍了拍黃牛的腦瓜,“你這個傻牛!”
“啊?”黃牛兩眼淚汪汪,“乾嘛打人啊?”
這次他沒有再繼續還手,而是任獨眼人騎在他頭上。
“哈哈。”欒驚鵲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家小弟要是隻比他小五個月,那就屬於早產的早產了,你們兩個太有趣了吧。”
聽到欒驚鵲魔力的笑聲,三人也忍俊不禁,方才沉重的話題也便消失殆儘。
“誰叫黃牛那麼傻。”獨眼人也笑了笑。
“嗯?嗯?我怎麼就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