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一驚鵲!
定眼一看,這位正發怒的將軍眉須多髯,一塊青布頭巾固定住他的頭發,外層還束上一個銀色發髻,他耳根部的兩側頭發卻是削得極短。
他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如鈴鐺般的眼珠白仁較多、黑仁較少。
“撲通”一聲,南宮粼與欒驚鵲立即跪下。
“來人!將這兩人拖下去斬了!”這名將軍毫不留情下令,跟在他身邊的兩名近衛立即過去壓住欒驚鵲與南宮粼。
聽到下令斬殺,欒驚鵲嚇得魂飛魄散,她人還沒在戰場上廝殺,就先死在自己這張嘴上麵了,隻能連喊饒命。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卦,南宮粼臨危不懼。他沉著環掃周圍,盯著一麵較矮的牆,他準備等會掙脫,再救出欒驚鵲帶著她翻牆逃走。
“啊——疼疼…”喊疼的是要拖走南宮粼的那名近衛,他原本想拖走南宮粼,不料卻被他反扣押住了雙手。
“好大膽子!還敢反抗!”將軍又一次被激怒,瞧見他身邊的近衛奈何不了南宮粼,正準備自己動手。
“他們是本帥的人,魏將軍怎來這麼大的火氣?”
一道令欒驚鵲熟悉的聲音不遠處響起。
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尋到了緩緩趕來的李暝天將軍。
他恰巧趕來,猶如大旱時節的一場及時雨,澆滅了魏將軍的火氣,也澆滅了欒驚鵲心中的憂慮,他在場的氣勢如黑雲壓城,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皆以他為尊。
畢竟李暝天可是當前主君最受寵的一品將軍。
魏將軍不情不願停下了自己的舉動,立在一邊一聲不吭,神情不屑一顧。他正色道
“你養的這兩條狗,可真夠厲害的!”
李暝天將軍眉頭一挑“哦?”
“他們在此處討論軍機要密,本當以死罪,李將軍可是要包庇他們不成?“
魏將軍大嗓門問話,他就是要故意大著聲勢,以讓四處看似守口如瓶的下人聽見,以彌留李暝天這狗樣的詬病。
“他們當不當死,也由本帥說了算。”李暝天將軍將手中的腰牌一舉,糾纏在南宮粼與欒驚鵲身邊的兩人自動退了去。
魏將軍可是氣得咬牙切齒,李暝天這鳥樣憑這不輕不重的腰牌屢次欺他,不過是高了他兩級,就在這飛揚跋扈。
總有一天他會狠狠將李暝天踩在腳下。
“就無需魏將軍在此越俎代庖了,”李暝天收起了自己的腰牌,“魏將軍還是多改改這火爆脾氣,一不小心就錯殺了呢。”
李暝天將軍雖然也是個粗人,但是在魏將軍麵前顯得端莊儒雅,說話軟綿綿的,卻暗藏銀針。
錯殺?
欒驚鵲愕然。
這個意思可是將他們視作心腹,並且地位是舉足輕重的。
有權利知道這軍中要密的侍衛,隻有是參謀在這場戰爭以外的暗鬥,充當間諜或者其它角色,以換取這場戰爭的勝算。
這種角色理當不能被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濫殺,因為他們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家國去死,死得大義凜然。
李暝天為什麼要如此力保他們兩個?欒驚鵲與南宮粼他們兩個不過是小小的侍衛。
魏將軍憋著一肚子的氣,李暝天的意思不過是在他麵前炫耀自己多麼如日中天,他魏某無權知道更為隱秘的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