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仔細想想,懷爾特之前似乎也是這麼做的。
懷爾特並沒有殺死斯嘉麗。
他將那朵花摘了下來,卻並沒有將其捏碎或者破壞之類的,甚至專門精心保存了起來,其他仆從的反應也證實了他的行為並不是攻擊。
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沒有殺死莎莉。
花頭變成了亡者是選手們才知道的事,在懷爾特眼中,這些花頭人跟正常人彆無二致,甚至他自己就是花頭狀態。
而本來因為金枝影響,陷入了癲狂中的莎莉,在懷爾特進行接觸後,除了變成了“亡者”,雙眼視線恢複、精神恢複正常、其他傷口也幾乎全都在其認知中消失了。
所以,懷爾特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還真就是治療,隻是這種治療的方式並不是身為活人的選手們所能承擔的。
再換句話說,如果他的治療範圍不單是人類,還包括了其他異常的事物,這一片片因為副本而被賦予了生命的植物,或許也能被他還原成最正常、最無害的樣子!
“嗯……一切又變得正常了。”
懷爾特以平靜的聲音說著,他這種反應說實話也不太對勁。
懷爾特的認知似乎套上了一層屏障,這種屏障讓他無法完全認知到環境中的異常,更加無法認知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但即便套上了這麼一層屏障,通過其他人的反應,他似乎也被屏蔽的部分有所察覺了。
“懷爾特先生,”
利用他的機製,白無一開口:
“這裡的植物太多了,很麻煩,我現在背著你,不大方便撇開那些植物,能請您代勞嗎?”
“代勞是指,撇開撞到前麵的植物嗎?倒是沒什麼問題。”
這個要求不過分,懷爾特很輕鬆地答應了,而之前一直走在最前麵的古德裡安,也稍微跟後麵兩人拉近了一些距離。
有了懷爾特的幫助,前方似乎暢通無阻。
於是,幾人很快就來到了主宅前方。
“沒有燈。”
走在最前麵的古德裡安說:
“裡麵不大可能有人。”
現在已經將近夜晚了,莊園本就處於陰雨天氣,加上綠植的擴散遮擋了陽光,明明還沒到日落的時候,四周卻已經蒙上了一層漆黑。
“之前約瑟夫應該是去庭院了。”
“是,那個時候我們不好追。”
古德裡安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懷爾特:
“但現在不一樣了。”
白無一不再說話,而是選擇直接轉身,而這個時候,四周的可見度也已經差到了極點,於是,選擇轉向而一時陣型有些混亂的幾人也未察覺到三人前一道靜靜躺臥著的樹根……
“小心!”
古德裡安忽然喊了一聲,下一秒,白無一隻感到自己背後被猛地一推,本就背著人的他踉蹌了幾步才重新保持平衡,但當他轉過身時,看見的卻是伸出雙手的古德裡安,以及從自己剛剛所站地方陡然升起的一根粗壯樹根。
若是讓這東西直接從他腳下升起來,白無一可沒那麼容易保持平衡了。
樹根升起,發覺自己沒有打中目標後便像蛇一樣蠕動了起來,隨後四周樹根也都透過及腰的水流與淤泥攀升了起來,這下可謂四麵楚歌,古德裡安和白無一兩對人被分割圍住。
無數樹木牢牢鎖定住了他的同時,粗暴伸出根須去鞭打之前壞了它們好事的古德裡安,隻是後者位置較遠,四周地況也稍好,暫時還未被分而圍之。
目前情況,白無一這邊雖然不大危險卻難以活動,古德裡安那邊危機四伏,卻還有一條生路。
“它們圍過來了……主要是圍我們這邊。”
差點被甩到水裡的懷爾特說,他專注地看著那些緩緩逼近的樹枝,伸出一隻手,聲音裡沒有一絲恐懼。
“我不想繼續分頭,但現在好像沒什麼選擇……”
白無一咬了咬牙,拿出彎刀:
“你如果覺得自己能撐到我這邊全解決完,就等,不行的話就先到前麵等著,我會儘可能吸引這些東西。”
對麵的黑啤國警官先沒有說話,他拿出木矛,擋住一根粗壯的樹枝,在將其折斷卻又引來三根一模一樣的樹枝後,他退後了幾步。
“我儘量不走太遠。”
黑啤人說:
“我們在前麵彙合。”
“好。”
白無一回答,看著黑啤人離去的背影,他拿起刀惡狠狠戳了其中一根打算追擊的樹枝一下,將所有植物的敵意都儘可能吸引到自己身上,而背上,長著蒼白花瓣的老人則朝那些為了報複而湧來的植物伸出了手……
……
客宅的情況,比瑪麗預計得其實好些。
水倒是的確很多,已經通過入口,湧入了樓道之內,一樓的所有房間都已經進了水,幾乎是一副不能住人的樣子了,而通往二樓的樓梯也被一些湖水吞沒了些許。
但,也許是因為離庭院較遠,又或許是因為後麵就是湖,大夥都去湖裡找水喝了,客宅的植物覆蓋率相當之低,隻有幾坨看起來是什麼水草的東西從樓梯口一直往上攀爬著,行動速度也相比其他植物頗為緩慢,哪怕不用泰迪,瑪麗覺得自己也不會輕易被它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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