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而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直到現在,白無一才清晰明白這是淤血與某種腐壞油脂所混合的腐臭。
從一進入副本開始,這種代表疾病、傷殘、感染的氣息便始終繚繞於進入選手們的鼻尖,揮之不去。
而現今,選手們終於浸泡於這孕育的腐壞之源。
緩緩站起的佛陀站直了身體。
而那些紅衣有司,亦如是。
它們在一點點升起。
四肢毫無動彈,就好像一束束忽然萌發的紅色植物一般,在血管一側忽然消失的瞬間僵硬地便抬了起來。
哪怕在那裡躺著的已是一片稀碎的屍骸,亦如此。
本來蓋在臉上的鬥笠也被無形之力一點點上挪,直到頂在頭頂,而這時,已經知曉副本框架的選手們便能很輕易地看出這一鬥笠的原型——那是紅細胞所特有的雙凹圓盤狀結構,自成年以後,它們便將自己作為細胞本該最重要的細胞核舍棄出去,隻為給人體供給更多物質而扭曲了自身形態……
這種說法不過是人將自己的情緒投放到無意識的細胞上罷了。
隻是,當這種形態被擬態作人,未免引起一種毛骨悚然的不協調感。
紅衣有司們。
大片大片地漂流了出去。
而選手們也是如此。
“啊啊啊啊啊——”
“……呼,抓緊!不要分散!”
白無一在飛出去的那一瞬間,心中傳來一陣冰冷。
作為中間人,他隻來得及匆忙抓住因為狀況不佳而一下飛出去的徐州,也算是保持住了佛光這一臨時光亮。
在血管破碎的當下,和細胞相差無幾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在腦液的隨波逐流中控製住自己的身形……
除了一位。
“抓住我!”
嶽清的聲音冷冽傳出,從中並無半分歡欣,而白無一也是如此。
這次的情緒,似乎並未以那種異常的情況直接感染到選手們身上。
紅衣女子操縱著飛劍,麵對無形卻如漩渦般難以違抗的腦液流動,她死死穩定住了身形,而同時,白無一和徐州兩人也便被她用另外兩把劍先是接住,隨後宛如拖累一樣吊在了後方。
“小心,”
白無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