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安德烈這樣的人。
“你……在做什麼?”
則是最擅長解決含糊的部分的。
寄生體一如既往發出擾人神智的噪音。
安德烈當然聽得見它的聲音,他從來不無視這些,但他也能做到一邊將這聲音聽入耳中,一邊麵無表情地按照指令衝到定位點去。
有些人的堅殺伐果斷是因為不會自己的敵人看作人,於是理所當然,砍瓜切菜,但若是有朝一日其能看作同等人類的對象成為敵人,或許刀尖便會有顫抖。
有些人是麵對動情之人也能刀鋒以對。
“哢嚓!”
安德烈,毫無疑問,是後者。
寄生體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一樣,加快了一些包圍的速度,在安德烈抵達定位點之前,包圍在左邊的那名寄生體便猛地匍匐下身體,隨後朝著安德烈揮出來利爪。
那曾經作為人類手臂的部分現在一片青黑,像是被馬路上所常用瀝青所覆蓋過一般,呈現出石膏與膠水之間的微妙質感,無數蜿蜒的奇怪紋路在上方攀爬著,啃食並替換掉了一切覆蓋的皮膚,以手臂本身就存在的骨骼作為支架,構建出一尊竟然頗有藝術感的蜿蜒造型。
而安德烈則瞄準了這瀝青狀物質與正常人體的分界線,將其……一刀斬斷在地麵上!
“噗呲——”
被斬斷的肢體立刻噴發出一股又一股奇怪的、半固體,其結構宛如百香果果肉,隻是更加外部更加透明而內部呈現出深綠,手臂在被切斷後便被這一堆怪誕粘稠物所吞沒,隨後竟在其中消失了,簡直就像這堅固到安德烈都難以摧毀的物品,被寄生體體內所流淌之物啃食殆儘了一樣……
安德烈不做停留,他繼續遵照指令前進。
“向前走三步,然後,將鐵棍觸摸到你腳尖前方地麵,等那兩個走到你身前方向一米之後,利用手搖式發電機發電,進行電擊。”
手搖式……嘖。
操縱這種東西對於有一隻手臂隻剩一半的安德烈顯而易見的不大方便,但他依然遵守指令,忠誠地履行了下去。
安德烈邁出三步,隨後,他將鐵棍從手中抖落,直接靠在自己身體上,隨後便要遵從專家組那邊的指示,拉動電機……
“不行,離遠一點!”
柳德米拉極度緊張的聲音帶著些嚴厲傳了過來:
“鐵棍本來就是為了提供距離的,這樣做完全沒……總之,你握棍棒的位置必須和其落點至少有一分米的距離,它應該可以做到這樣的角度的,彆讓它垂直。”
什麼?
安德烈有些困惑,專家組這一係列的指令稱得上一句沒頭沒尾……但真要詳細從行動原因講這一出計劃,他怕是早就死在講解中途了,無論如何,還不大適應殘疾形態的安德烈隻能倉皇將金屬棒又傾斜了一下,隨後引動發電機……
滋!
安德烈在引動發電機時並未忘卻把自己的一部分身體變成地線。
所以當強烈電流傳導過去之際,他雖然感到了一種奇妙的灼燒與貫通感,倒也並無大礙,但與此同時發生的一陣驚天巨響,卻是讓他感到了一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驚悚感。
“嚓——!!!”
原本寂靜的金屬天花板,在地麵上忽然濺起一絲火花後有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