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的稱呼給陸笙整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無奈地擺擺手開口: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直接從這樓上用繩子蕩下去,也的確有點危險,不過隻要那些詭異有所顧忌,我們還是很有信心進行這一次降落的,其他隊伍也會到地點接應我們……你要是害怕,可以讓其他人背你?”
“呃……”
這樣的提議讓男子麵上出現了一絲糾結神色,最後,大概是迫於尊嚴,他還是沒選擇麻煩其他戰士,小心翼翼地跟著其他人一起繼續前進了。
白無一其實也不大喜歡高處就是了。
不過以他現在的心情,這種顧忌早已無關緊要。
當一群人在銀魚的騷擾中走到樓層邊緣的時候,下方的狀況比白無一預料得其實還要糟糕一些,由於樓道的崩塌,下方已經完全被各種尖銳的建築殘骸或碎石布滿,這樣居高臨下地望下去的話便好像自己要跳入一片尖刺一樣。
“媽耶……”
見狀,一旁男子兩股戰戰,幾欲先走,而經驗豐富的保衛隊戰士們則掏出了攀岩工具與鉤鎖,由其中一人領頭,簡直像一隻羚羊一樣靈巧地跳了下……
“等等。”
那人的動作又被白無一停止了。
他的話很有效,即便還沒說為什麼,軍人們也幾乎是立刻停止了動作,而這時,白無一則走到了那雖然頗為嚴實,卻絕算不上堅不可摧的繩索旁邊,拿著它似乎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
“……如果讓你們拿著這個東西去開路的話,那些魚,很容易就會把這繩子割斷吧?畢竟主持人那邊對非選手的對象可沒有什麼限製。”
之前白無一所乘坐的裝甲車就是被銀魚撕開蓋子的,而這繩索,無論它采取了怎樣的技術,都不大可能比裝甲車的鐵蓋子更堅硬。
保衛隊戰士們的動作再靈敏,繩子也是個固定不動的目標,一旦那些銀魚對此進行瞄準攻擊,他們便會麵臨墜亡的巨大風險……若是快速通過也許也行吧,但帶著白無一和那個被救路人一起行動,很難對這一隊列行動的效率有多大期望。
換句話說,讓白無一和那繩子綁定不就行了?
讓繩子斷了,前路斷了,不再隻是困住他,而是直接乾掉他不就完了?
“把我套繩子上,跟著這個繩子一起蕩下去吧,最後再把我弄下去。”
“這怎麼行?”
“這是為了保證前進速率的必要措施,作為交換,還請加速這次的行程,我們已經偏離軌道太久了。”
青年盯著陸笙,聲音在雨聲中依然十分清晰。
自從安德烈那件事後他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很冷靜,但絕非令人安心的冷靜,不如說反而會讓人感到害怕。
某種意義上,陸笙答應送他到燈塔直麵詭異,也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若是這次不讓他去,龍國便反而要真的徹底失去這位戰功赫赫的選手了。
“……”
陸笙也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大大吐出一口氣,這個措施是有一定可行性的,詭異無法直接殺死選手,但的確可以直接殺死其他人,而以白無一的狀況,其他人出事他也真就隻能蹲這被困住了。
“好吧。”
無論如何,他們必須前進。
戰士將繩索綁上了白無一的身體,隨後,他便如一些故事中受刑的罪犯一樣被一點點放了下去……而在他被放下去的時候那些銀魚果然迫不及待地向他衝了過來!那一張張本不該有表情的魚臉似乎充滿了錯愕,在即將撞到繩索之際,魚群的身軀似乎被一股無形力量拽住、紛紛開始了一種僵硬的回轉,其力量之大,甚至撕裂了一些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