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是一個反社會人格吧?腐國和燈塔,真就一脈相連?
就這樣一邊思索一邊往前走,終於抵達了門口時,克裡斯蒂安頓住了腳步,而白無一則不去跟他進行什麼道彆,打算直接往前離開醫院……
“白先生。”
就在這時,克裡斯蒂安忽然又開口了:
“您之前說得很對,我幫助您,的確絕非白白的施舍,而是有所目的。”
嗯?
像是一直擔憂的事忽然在眼前發生一樣,白無一心中怪誕的緊張一下爆發,強行拽住了他的腳步,讓他僵硬地回過了身。
“我當然並非無私,您是一位有能力又有品性的人,我向您施加的隻是一些小利,但您肯定能讓這些小利結出果實不是嗎?”
在那寬敞的病院前。
在詭異直播的無數觀眾眼中。
清教徒歪了歪頭,彩色玻璃後似乎隱約透出了一雙狡黠而溫和的藍眼睛,他輕輕用手按著自己帽子的一側,以一種奇妙的語調說:
“白先生,燈塔和龍國不同,是個移民所組成的國家。”
“……你想說什麼?”
“換而言之,燈塔歡迎一切有能力者,這裡也會成為他們發揮一切潛能的天堂,因此,為其他有能者多釋放一些善意,這可不算是什麼舍己為人的行為。”
隨著清教徒的聲音,後方的凱撒也發出輕輕的笑聲。
而在白無一心中,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卻突然炸裂,他猛然退了幾步,隨後堅決搖頭,並用手扯住了自己被套上的白大褂。
白無一的聲音還算平靜,但他感覺得到自己喉嚨的抽搐:
“不,我就是龍國人,我跟你互惠共利的原因是這也有利於我的祖國。如果你這麼說,那把東西拿回去吧,我們沒必要在這樣的企圖基礎上合作。”
“啊,請不要誤會,我們絕不會強迫您做出任何的決定。”
而對方卻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語氣,隻是就這樣無可爭議、卻又滿是爭議地散播出一係列話語:
“隻是……如果有一天,您遇到危險、而您本來的避風港無法為您提供庇護的話,燈塔可以作為您的指引,這是一個簡簡單單不具契約的單方麵承諾,您隻需知道就好。”
“我不聽。”
在這種時刻,絕對的、斷然的拒絕,是非常有必要的。
白無一繼續扯住自己的衣服,但忽然,他感到一陣視線。
當他僵硬轉過頭時,所看見的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一些自從他把手扯向衣物,便靜靜注視著他的黑衣警察。
【聽說還出現了一些喪心病狂的‘裸體主義者’罪犯,正被酒吧高價通緝。】
在這樣的視線中,白無一不得不放開了扯住衣物的手,死死看了一眼依然態度溫和的清教徒,隨後披著那代表燈塔“善意”與醫院陣營的白大褂,僵硬走開。
……一些免費的饋贈比充滿算計的交易更加昂貴。
當他穿著那一身普普通通的白大褂走出醫院的那一刻,哪怕他再怎麼表達惡意、再怎麼撕破麵子,他也不可能脫掉這一身醫院的白大褂了,而許多人會看見這一幕的,無論他是否情願。
克裡斯蒂安和約瑟夫並不一致。
後者的善意很多時候的確隻是出自抽象的緣由。
前者……一切的手段令白無一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