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他頭腦思考過來之前,他就已經手中的蛋糕直接往身後拍去了,這攻擊方式像是什麼聚會上的惡作劇一樣,未免滑稽……
但絕對致命。
“什麼?抹茶蛋糕……不是!我、我隻是路過而已……為什麼……”
突然出現在白無一身後的巨大生物以一種有些悲哀的語氣嘀咕著,隨後緩緩後退,它似乎企圖張開嘴,去吃自己身上的蛋糕……但顯然白無一那一拍痛快地讓它整個身體都有了蛋糕的痕跡。
它開始激烈顫抖,發出痛苦的哀鳴,而白無一則立刻開始回撤……很不幸,這哀鳴跟之前向白無一呼救的聲音並不是一道。
這裡有不止一個生物。
“啊啊啊啊啊——!!!”
“你……你殺了他……”
痛苦的、宛如沸騰一樣的滋滋聲取代了一切噪音,隨著這股滋滋聲,植物草漿淡淡的氣息亦掩蓋了鐵鏽的鹹腥。
搖曳的燭光照亮了視線。
在白無一身後,那差點就觸碰到他的,儼然是一隻蝸牛……人。
這生物有一人多高,有巨大的貝殼和依然半維持著人體的軀殼,色澤、輪廓,都與白無一之前在書店玻璃牆上看到的有些相近,它的身軀已經漸漸被那綠色的甜點所吞沒,身上套著一件被完全撐破的西裝,臉上也戴著半張如其他一切城市居民一般的麵具……又或許。
它之前,真的就是城市居民?
而在另一邊,和它對應的,則是一道泛著綠色鱗光的身影。
比起那已經不大成人形的同伴,它更像所謂的魚人……或者說,魚怪,不過和西方傳說中常見的魚怪不同,這生物的麵部沒有太大的變形,依然是一顆人類的頭顱,甚至除了被密集而外翻的鱗片密集包裹了一些皮膚以外,也依然做出的是完全符合人類情緒的憤怒表情,它的一半身軀像是被榨乾了一樣乾枯,另外一半則被瘋狂生長的鱗片所覆蓋而臃腫,幾乎像是半個被去了子的鬆果,此刻正拖著沉重的身軀一瘸一拐朝白無一走來。
這怪誕的生物有些激動地喘息著,包裹著尖銳鱗片的臃腫手臂垂在地上,不斷將地上汙泥蹭到鱗片間隙,融入畸變的血肉中: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真是夠了……我、我們就算做了什麼錯事,現在變成這樣也已經足夠報應了……難道一邊被那群瘋子追殺,一邊還要被你們這些也隻是還沒變成這樣的白癡當垃圾殺死嗎!”
“……”
從移動的速度來看,這生物的體質……似乎並不算太強。
白無一在思考自己有沒有靠武力直接取勝的可能,但,很快,燭火照亮了地麵,他看見了那些尖銳密集的魚鱗在岩石組成的地麵上清晰留下的一連串劃痕,該跑了,至少在得到新的武器之前。
踏踏踏。
“站住!彆跑!你個混蛋……我、該……”
“哢嚓!”
就在白無一轉身就跑之際,忽然感到臉頰微微一冷。
當他意識到自己臉上滲出了一絲血跡時,後方憤怒的咆哮已經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沉重的倒地聲。
同時被一起射斷的還有蠟燭的燭火……具體來說,其實是刮斷的,這種臨時製作的燭芯對維持火焰來說還是有些勉強嗎?
“專家組,緊急情況。”
白無一一邊儘可能去靠牆,將自己處於一個後背不會被攻擊的姿勢,一邊朝屏幕對麵的協助者嚴肅開口:
“我會將手背儘可能朝向地麵,你們能給我提供一些自衛用武器嗎?還有照明……烈性酒精和火種的組合是否可用?你們應該是有……”
哢嚓。
在他說完話之前,視線突然被一片極度刺眼的白光完全覆蓋,強烈的刺激令白無一都本能地抬起了手,本該用以物質傳輸的手背朝向了眼睛方向……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