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至於這方麵也需要我提醒吧?”
“但是讓彆人幫自己想消耗的能量要少點,算了,我看看……‘’”
‘支持維持第一條規則的市民,請單獨站到木台法庭上方區域,記錄你們的身份、規則,以確保投票的可信度,本次隻記錄投票支持第一條規則的市民,其他市民應當在第一時間進行選擇。’
這是這次選舉主持人公布的投票規則,白無一反複咀嚼了其中字眼,然後發現了問題:
“這個記錄,莫不成不是警方記錄,是海民自己記錄?”
“答對啦。”
“而且記錄這種東西是需要靠寫的吧……他們有紙筆嗎?”
“比起擔心這個,還有更要命的事呢。”
隨著關寒的呢喃,海民中似乎也有人察覺到了選舉規則中的異樣,隨後,一名海民忽然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隨後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用衣物作為紙張,用血作為筆,開始……極為歪歪扭扭地寫出了一些滿是錯字的簡單信息。
寫完這些後,他咬住自己還在冒血的手,隨後走到警官麵前,把衣服摔到他臉上:
“寫完了!”
警察壓下怒火,撿起那選票。
很快,那裝備齊全,包裹嚴實的體麵警察便看著那衣衫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發出一陣不屑的嗤笑,將其坨成一團又跟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並踩了一腳。
“錯的,你的選票作廢。”
“……狗屎。”
警官在選舉期間是不能大規模影響選舉結果的,他們的一切行為必須有法可依,不然隻要明目張膽地弄死海民或者銷毀他們的選票就完事了。
然而,哪怕有這種所謂的限製,這所謂絕對公平的選舉依然在可能公平的底線上不公平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那些海民如臨大敵的態度充分證明了這一點,最開始寫錯字的那個漁民竟然已經是其中表現得最好的一個了……在他動作之後,不少海民也笨拙學著他的行為,脫下衣物咬開手指,隨後,卻隻能呆滯地看著血一點點打透那些肮臟的衣物。
海民……
看起來大多是文盲啊。
沒有學校這種場所,這些肮臟粗野的泥腿子顯然也多半沒條件進行什麼私人教育,最終的結果便是,看似也能有所選擇的他們,哪怕豁出命去站到台上也隻能手足無措,一些表現如此笨拙、甚至稱得上醜態百出……警察們把他們圍著,像看著一群小醜表演一樣、引導眾人清晰看見木台上這些海民的笨拙、愚蠢。
台上的海民們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些許未被麵具遮住全貌的人露出了屈辱神色。
四周的居民也有不少發出了輕蔑的嘲笑。
……這對於海民們的選舉主動權來說實在是一件大大的不利,不利到讓單獨讓他們站出來這一動作甚至都可能有點多餘了……不過白無一覺得,讓他們隔離恐怕一方麵是為了避免海民們抓到彆人教他們寫東西,另外一方麵則是為了……
就是單純把他們聚到一起。
等選舉結束那一瞬間。
限製消失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