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這樣泡在血水裡啥也看不清也就罷了,真把那乾癟煙草這樣捧出來,就算這貴族再蠢豬怕是都能發現了。
反正規則裡沒說不能對貴族說謊,白無一就這樣看似無比真誠甚至感動地說著,最後一句話,仿佛無法壓抑自己感情一樣猛地抬起了頭來,“深情款款”地看著貴族的眼睛,隨後似乎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一樣把頭低了下去。
“……”
貴族陷入了思索與沉默,但這沉默沒持續多久時間。
一旁的關寒見縫插針,先是做了一個“瞥人一眼”的動作,隨後把手舉到嘴邊,以有些鄙夷的語氣對貴族開了口:
“貴族大人,您彆聽這家夥的惺惺作態,我跟他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從我們都是一樣的黑頭發就能看出,那茶葉是來自那個地方,但實在算不上什麼特產珍品,隻是那個地方隨處可見的一種原料罷了,在那邊可一點不珍貴,這小子的家族在那僥幸有幾塊茶田,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要說他能立刻把東西送來……哼,說是幾天,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您真要等他,怕是要等上個十幾二十天也不奇怪,倒是我有渠道。”
“哦?”
關寒的話引發了貴族的興趣,令他把白瓷麵具一旁漏出的耳朵抵了過去:
“你能馬上搞到這茶水?”
“當然,我也認識幾個茶農,您要的話我過一兩天就能給你弄兩包來!”
“……兩包?”
“對!整整兩大包!”
最後一句信誓旦旦的話幾乎是立刻讓貴族喪失了興趣,但就在他抬起頭,要把注意力挪開的時候,關寒卻又忽然拉住他,又低語了幾句什麼,那貴族便立刻又高興起來了。
“店主,你……不錯,很不錯。”
貴族呢喃了兩句,隨後瞥向了還一直端著那紅絲絨蛋糕的白無一,像是終於想起他一樣淡淡開口:
“蛋糕放上來吧。”
“是。”
用有些酸痛的手小心翼翼將鬆散脆弱的紅絲絨端上了桌子,白無一背著手,默默地走得遠了一些,而關寒則極有默契地往那餐盤下塞了那塊他新割下的“絲巾”。
在一切妥當後,那貴族則拿起叉子輕輕將一枚鮮紅的蛋糕塞入口中……他看起來很滿意,點了點頭,並像是什麼挑剔的美食評論家一樣,用叉子指著那蛋糕說:
“奶油的味道很醇厚,而且,味道很活躍……”
似乎是白無一的服務生技能深得其心,貴族又看了一眼白無一,遲疑了一下,很遺憾地搖了幾下頭:
“不像一般新人書店店主會做出的味道……隻是可惜,一些可憐的、一無所知的人總是會在最開始誤入歧途,好吧,我們應該原諒這種無知,畢竟羊群都是需要牧化引導的。”
“……”
“畢竟它們比較蠢,其他更聰明的小家夥則不需要……對了,我應該為這種服務結賬。”
貴族輕輕一拍手,一邊的警察便從他那無比厚重的風衣中掏出幾個飽滿而精致的金袋子,乍一看,就像是幾個金蘋果一樣被扔到關寒手中,而後者則恰到好處地用肢體語言表達著驚訝。
“天呐,這些是……”
“隻是恰當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