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互動看來,顯然彼此之間是有明確交際關係的,船長從措辭上似乎比貴族上要低一等,但實際行動上卻顯得不卑不亢,甚至頗有些與關寒一樣拿貴族來取樂的意思,而貴族……則似乎挺想拉攏對方的,按理說海灣鐵板一塊,貴族又對平民打心裡蔑視,應該不至於有這種堪稱殷切的態度才是。
船長在海灣的定位又會是什麼呢?是類似於克裡斯蒂安之於醫院一樣的掌權者,還是雅各布於酒吧一樣的中層?他……
又有沒有可能就是讓貴族能通過警方令海灣被迫被拉入選舉流程中的幫手呢?
“您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了……實在是,令人感動,大人,既然如此,我也向您多給個可以信賴我的原因吧,書店中的教科書,我打算由我來編撰,其效果嘛,跟報刊是一樣的。”
“哦……還有這一法子、我是說,當然!我們要精心選擇給那些市民看的教科書,不過,你來編可能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們應該見過記者了?如果你們有明確想達到的目的,找他來寫報紙會是件相對來說簡單的事。”
哢嚓。
嗯?
就在一邊兩人打得火熱的時候,一直陷入沉思的白無一,忽然感到了一種違和感。
他並沒有把注意力太放到書店內部,有關寒去應付貴族,他相信不會出任何亂子,所以,他是把臉朝向著透明的玻璃牆壁,有意無意地看著外麵進行思考的,這賦予了他一點察覺外方變化的寬闊視角。
“噗……哢!”
細碎的聲音淹沒在纜車的搖晃與另外兩人的交談中,若非因前兆而專門豎起耳朵者,絕無法察覺那不自然波動白霧中的異響。
“原來如此,合作的確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不過……大人,那名記者,看起來也是位不簡單的人物呀。”
“不簡單?什麼叫不簡單?”
“就是,讓人感覺很危險……大人,說實話,我有些害怕和他打交道。”
“他隻是我們城裡唯一的記者罷了,他的身份主動他寫的所有東西都是新聞,而新聞都是真實的,僅此而已,那個可笑的家夥……哼,我是不想見他,但他更加怕我,你既然以我的名義去接近他,有什麼好害怕的?就算真發生什麼……隻要沒人看見,就是沒有影響。”
“……外麵似乎……”
這最後一句話是白無一皺著眉說的,他弓起身,像隻被威脅的動物一樣一點點變化了姿勢,之前站了太久變得有些酸痛的關節發出咬合的輕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麼?”
貴族有些不耐地說著,對白無一打擾了他和關寒的對話顯然十分不悅:
“安靜,店主二號,在不必要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比必要的時候大喊大叫更應該算一種噪音,我和店主先生正談著正事呢。”
“很抱歉,”
白無一緊緊盯著完全空蕩蕩的街道,一點點朝著玻璃走了過去,讓白紙下的視野能拉扯到之前無法窺見的死角:
“不過,大人,您不覺得外麵的人似乎有些太少了嗎?”
“我叫你安靜,你就該安靜!真是讓人受不了……喂,那個警察,你該去解決那家夥了。”
“外麵的人?”
12號難得沒有第一時間執行貴族的命令,而是在跟白無一一樣把視線放到外部街區以後,以一種遲疑中摻雜著擔憂的語氣開口:
“是指巡邏的警察?路上怎麼一個警察都沒有了……他們剛剛明明還被叫到書店裡來過啊,難道,是附近又有殘留的怪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