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先生的確建議我暫時把那些賊抓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我嘛,其實沒那麼殘忍啦,至多就是抽抽他們的血……畢竟我個人認為在他們闖入墓地,有可能導致我違反規則或者死去的情況下,哪怕是選手也已經沒有必要完全考慮他們的感受了,當然,他們還活著,您需要的話……”
“這個方麵您不必跟我談,”
白無一淡然舉手婉拒,而胡安也便絲毫沒有“掙紮”地沉默了下去:
“比起那些盜墓賊的情況,我更好奇您的賣家主要是誰?”
“您提過的那個。”
胡安摸著胡須,似乎艱難思索一番後才說出:
“醫院,偶爾會回購,一個很胖的豬頭麵具人偶爾也會來這邊買貨,還有警察,他們也會私下來購買一些血液,不過其實比起血液,我感覺他們對其他東西更感興趣。”
“什麼?”
“我不好說,”
他鬆開摸胡子的手,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掌心:
“你知道這邊的警察都是些一臉嚴肅的家夥吧?我第一次成功給他們推薦出貨之後,他們就一個勁兒在打探我貨源到底是什麼……你認為我可以直接信任他們,把這些事告訴他們嗎?所以我當然是選擇敷衍。”
“他們的交易對象應該不止是你吧?”
“當然”
胡安舌頭跳了一下,彈出字句,饒舌的樣子像一隻食欲未得滿足的毒蛇一樣:
“如果說墓地是一片果林,我就隻是在林裡偷摘落果的小販,真正的承包商,那當然是那個老東西。”
“除了你的交易對象,還有人去找那個老人交易嗎?”
“是……他的交易對象比我多得多,不單有那些大宗商家,偶爾還會有些戴螞蟻盒子海鮮麵具的家夥會找過來,跟他做交易,不過這些人出價很少,交易的數額當然也遠遠不及其他人。”
“其他人有追究過老守墓人的貨源……或者說屍體的來源嗎?”
“不。”
他搖搖頭,胡須尖端輕輕搖晃:
“這就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的貨源,其實某種意義上很好想象不是嗎?一般人都會猜我進行了監守自盜,那麼某種意義上我的貨源跟那老東西完全一樣,如果他們好奇我的貨源、那本質上也就是好奇那老東西的貨源,但那家夥可是從沒被跟蹤和逼問呐……
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那個老東西實在太守口如瓶,或者太強,完全不受警察們的威脅而讓他們放棄了審問希望,所以轉而捏我這個軟柿子,也真是麻煩至極了。”
“也有其他可能,”
關寒插話:
“胡安先生和那老東西販賣的商品有一個絕對的不同。”
白無一:“活人現取和死人殘骸嗎?”
關寒:“是,而且,胡安先生的主要商品還是血液這種必須進行保鮮的東西,白先生受過一些醫學培訓,應該知道活人和死人的肢體有多麼大的價格區彆,一具死去一段時間的屍體就已經隻具有研究、再加工和觀賞的價值了,隻有活人,或者,死得非常短的人,才具有醫療意義上的價值。”
實際上不止是副本外所謂的醫學培訓,在這個副本內,白無一曾親自見證過鮮血與死血間的不同,也見過為此而反複追問的人。
那就是,他在書店二樓所製造的“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