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一當然不會直接這麼說,他默默點了點頭,隨後便看見關寒借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
“不過合作嘛,當然是雙向的,胡安先生,您這墓園不讓外人進去,那這小屋……您上次就不讓我進,現在又在這談了好久時間了,總不能一直讓我單方麵出力吧?”
“當然、當然。”
胡安像是剛剛才發覺自己在外麵談話的不禮貌一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熱情地招呼起了兩人進入小屋:
“主要白先生的推理太精彩了,我一下聽著,忘了時間了,這屋子算是墓園外麵都地方,兩位當然能進,就是那老東西回來,他也說不了什麼。”
關寒和白無一都默契未戳破他那吹捧的謊言,隻友好笑著,被胡安引著進入了那作為墓地大門的小石屋。
和墓地的大多數風貌一樣,這小石屋裝修極為質樸,連一層漆料都未塗抹……然而,卻有著一股極為強烈刺鼻的氣味。
這種味道接近白無一之前在書店聞到過的機油,卻更加刺鼻一些,而且,還混雜著一股對於選手們來說絕不可能混淆的屍臭味與腐爛氣息,對於一處墓地來說,後者倒是並不稀奇……而介於這座城市的風格,前者或許便是屬於機械的屍臭吧。
小屋看著小,進去的空間可不小,它隻是很低矮,又往後方延長而導致戶型狹隘,所以正麵看著體型不大,直到進入後才能發現這狹長如石棺的屋子也分成了好幾個區域,完全通往墓地的門在區域最儘頭,是一扇目前封鎖著的鐵門。
胡安帶著人走過長長的“走廊”,隨後走到一扇有些破爛的鐵門前麵,悠閒地掏出了一把鑰匙,進入了其中。
“啪。”
“嘩啦、砰砰砰!咚!”
“歡迎兩位光臨……這裡就是我……住處啦,沒什麼好……怠慢了兩位。”
伴隨著胡安進入房間,並開燈的一瞬間,一陣激烈的巨響沸騰於一片寂靜的石室中,而隨著這巨響,一旁堆疊在這石室的幾個集裝箱,也一下倒塌了下來。
一陣嘈雜之下白無一甚至很難聽清胡安說了個什麼,似乎意識到這一點,板鴨人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去,直到重物墜落的驚天巨響終於將那虛偽笑容撕碎……
“……”
胡安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然後一腳踢在了那掉落的集裝箱上!
“碰!”
“安靜點,我可是在招待貴客呢。”
奇怪的抽象麵具此刻顯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威懾感,立體畫派那過於極端的表現力本就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宛如恐怖穀的陰森觀感,現在,配上那雙冰冷至極、看動物般森然的雙眼,便更加怪異恐怖了。
箱子被踢重,發出的巨響比剛剛的跌落還要震耳欲聾,脆弱的鐵皮不斷顫抖著,像是一種介質將其中之物的膽怯表達得淋漓儘致……有血從集裝箱的下方滲出來了。
“可惜了的,”
胡安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當他看到那在集裝箱邊緣滲出的點點淡紅之際,立刻露出了懊惱神情,以頗為輕柔的動作抱住了之前還被猛踹一腳的小集中箱,將它一點點挪回了原位。
這小小的屋子堆了十六個鐵皮集裝箱。
而這些堆疊的集裝箱對麵。
便是一個簡陋的床鋪,旁邊還有個床頭櫃,若躺在這床上的話,便能一邊悠閒休息一邊觀察著這些集裝箱的一舉一動。
所有集裝箱都有一個不算很小的孔洞,一切物質的交換,恐怕都得依靠這孔洞進行吧,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