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關寒剛剛說話的方式真像那種道德綁架主角的奇怪反派。
而麵對這一係列話,老人隻是提著刀,步子越來越快地開始追逐關寒……那看似老朽的身軀竟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宛如子彈般的速度,在數秒之間便一下撞上了早已擺好防禦姿勢的關寒。
棋手一下被砍中手腕,隨後倒飛了出去,連帶著剛剛走到門口的白無一一起狠狠跌到石油屋外的街道上,磕得渾身生疼。
“……”
“嘶……”
“不可能談了,溜溜溜。”
一掉出門,棋手兩秒恢複正常並毫不猶豫地帶著白無一開溜。
後麵的老人倒也追了兩下,但也正如胡安所說的,他是一個孤僻而古怪的npc,是幾乎不會出現在墓地和木台之外第三個地方的,因此,當關寒完全落出石屋之後,他也便隻是站在門檻上,如一隻蒼老的幽靈般幽幽注視著一點點遠去者。
跑了半天以後,氣喘籲籲的白無一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並一邊大喘氣一邊問關寒:
“怎麼回事?你應該不隻會諷人啊?”
“那個老守墓人壓根沒怎麼聽我說話的,而且彆說我的話了,他說他對醫院那邊不感興趣,那也是真話。”
關寒也跑累了,一屁股坐在大街上,仰著頭看著一點點黯淡的日光吐著氣:
“我一聽他說第一句話,裡麵隻有不耐煩的情緒就知道要糟,要是彆的什麼,害怕、緊張、警惕、生氣,是都有可能再談談的,可他那種寬泛的不耐煩完全就是不打算理人的意思……如果你還記得那個作家的話,他很多時候也是這種情緒。”
“不要跟他說話的情緒是吧。”
白無一回憶起當時作家的話語,以帶些戲謔的語氣重複了一句:
“是,我們那邊是主場作戰,實際上都還沒能跟那個作家正常說過一段話,這邊是守墓人的主場,作家隻能討厭你不可能喊你拱出去,這老人可能不止行一點。”
“他可不是真想讓我滾出去,他就是想殺了我。”
關寒又輕輕笑了一聲,盯著自己還在往外滲血的掌心饒有興趣地說:
“他不是對著我手來的,是對著我喉嚨來的,而且每次力氣都用得好大……哈哈,要是站在那邊的是你,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選手,你就已經變成兩截啦。”
“我可不敢這樣直挺挺站在他麵前。”
“嘿嘿,說得對,尋樂子是一些人的特權……我有這個特權,而你沒有,而一直記得這一點,這毫無疑問是一種超凡脫俗的智慧了。”
既不吝嗇於鄙夷,亦不苛鄙於誇讚,關寒有些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後,便自顧自開始包紮起了傷口,而專家組那邊自然也是通過攝像頭在忙不迭地給他送藥。
但白無一卻看著那有些發黑的傷口眯起了眼。
“你手的顏色……”
反複思索之後,他選擇了直接詢問:
“似乎不大對?”
“因為我來這個副本的第一天被人無情關在門外淋了好久雨呀。”
關寒包紮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動作和語調都恢複了正常,隻是語氣逐漸染上了一絲不協調與怪誕:
“怎麼……你,莫非,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