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產生變化?”
“比如,覺得過去的生活有些無聊,希望人生中發生一些變動,或者對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希望做出一些不同的事?放心,這都是很正常的想法,如果真的有異常的,那可能就是你的病因,而如果能找到你的病因,那我們就能治愈你,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畢竟即便你真的非常期望變化,也應該不是期望被一隻奇奇怪怪的怪物追殺吧?”
這是白無一之前審問時,那些果體主義者真正統一的變化。
之前白無一已經檢查過了此人的傷口,以及、其他一大批果體主義者的身體徹底),他們的人體有些被義體所替換,但在這座城市中,這種現象顯然算不上什麼異常,而至於傷口……除了一部分人的傷口不可避的感染了,這些人的傷口基本上都很健康,有些人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隻是因為體質和傷口大小原因留下了一些疤痕,而任何大型切割傷都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所以果體主義者雖然以解剖為行事方式,卻並非采用雨水一般的肉體方式汙染,精神上的影響,幻覺是顯而易見的,但其他方麵是否會有如女祭司一般的激發效果,則還是未知。
“每個人應該都會有吧?”
這個話題讓侍者輕鬆了一些:
“覺得生活千篇一律,所以想要換個方式生活的情況……我當然也有,但是那是很久以前就發生過的事了,這種想法我可以說完全不強烈,我可是拍賣場的侍者,哪怕工作的時候臉可能笑僵,哪怕必須遵守些麻煩的規則,到底是個體麵人,比起那些為了活著東奔西走的家夥輕鬆得多得多!”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頭輕輕搖晃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
白無一企圖學關寒觀察對方微表情,但隔著一層麵具,顯然這對他來說有點過於艱難了,最終他也沒能看出些什麼,於是繼續往下問:
“換句話說,你曾經有這種想法,那麼現在你依然還有這種想法嗎?比起過去又怎麼樣了?”
“……”
侍者漠然不語,隻是微微搖著頭。
半晌,他才慢悠悠開口:
“還是老樣子,一切都還是老樣子,我的心態也好,其他的什麼情況也好,都沒有發生哪怕任何一點變化。”
“……你的語氣變了,侍者,你還在跟我說話嗎?”
“什麼?他們……他們又來了……”
侍者像被凍僵了一樣痛苦地咬著自己的牙齒,麵具後的視線依然死死固定在白無一身後,他所流露的恐懼太過真實,絕不可能隻是為了恐嚇白無一而流露出的偽裝,他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和所謂的果體主義表現完全相反。
“我的確、的確不想轉變!”
他一邊抓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往外跑,這一表現也與之前已經瘋狂的果體主義者截然不同,他的尖叫簡直像劣質恐怖電影中營造氣氛的女主一樣:
“不要逼我,也不要騙我!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至少比變成你們那樣喜歡……你們又不可能讓我變成貴族對吧?改變,隻是變得更加糟糕,我……”
“哢嚓。”
多少心中積攢一點憐憫後,白無一抬起了槍口。
而就在他精確瞄準了那退縮不已侍者頭腦之際,對方卻又忽然頓了下來。
“為什麼……”
他的聲音如喃喃自語般輕微:
“為什麼你還這麼清晰?”
“……”
“……我、我不是你們那邊的,你才是那邊的!混蛋,裝成一副查什麼東西的樣子……你不才是果體主義者嗎!”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