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如海灣中海民也在平日不會完全一心一樣,在缺乏公共教育且被嚴格管製的情況下,工人現在的確被貴族勢力所利用,而其中的反抗分子,如果貴族不想或者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自己解決的話,那完全可以派到海灣,順便還能分化雙方。
根據之前貴族無法殺死白無一的表現看來。
貴族很可能無法直接處決不攻擊他或者不違反規則的人,儘管他有一大堆小九九。
而由於長久的,“大量工人投票限製海灣權利”事件的發生,海民對工人有被長期培育的深厚怨恨,本來就過分“狂野”的他們當然不會對“貴族的狗”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
工人奪取海灣權利,海民殺死工人親屬,仇恨的連鎖就這樣無窮無儘地彼此加深,時間則讓一切越來越無解。
……真是不錯的長久戰略,都不像那個愚蠢的貴族能想出來的東西了。
“你們賣的商品是怎麼獲取的?獲取的又是什麼人的屍體?麵具和服飾長什麼樣?”
白無一捋清這一方麵邏輯後,轉而考量起了麵前兩人:
“是直接殺人……還是?”
他倒不是懷疑這兩人的人品,畢竟他剛剛才被馬魯克救了,突然翻臉屬於神經病行為。
他考慮的其實是這兩人對其他npc態度——特彆是對其他海民的態度,以確定要不要把這兩人帶自己身邊。畢竟如果這兩位太不把npc當人的話,即便海灣是個鬆散的地區,直接招兩嘲諷源在身邊也有點離譜了……何況他自己現在已經足夠危險了。
“呃……衣服……我不造啊,應該大多都是海民吧,在海上打撈的的話。也有一些螞蟻頭盔的,其他海民說那是工人,那應該是吧。”
馬魯克忐忑了一下,回答。
而蘇娜則另有他話:
“您不必擔心我們在這裡招引什麼仇恨,這裡除了對抗規則以外,海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約束,從某種意義上這裡是極度自由的。”
“您很聰明,小姐。”
和蘇娜的對話有種不需要說得太清楚的默契感,白無一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點點頭,隨後將話題集中在一個目標上:
“既然你們已經捕魚和打撈屍體,應該出過海了……你們有船?”
“之前其他人還在的時候,我們出過海,至於船,那些木頭船都沒有主人,隨便漂在海岸邊上,海民們對這些船不算太看重,隻在意上麵的東西。”
蘇娜繼續回答:
“一些人會專門守在海岸上對歸來的船隻搶劫。”
“不必擔心,那些家夥欺軟怕硬,而且沒什麼組織,哪怕隻有我們兩個人,他們也會逃跑。”
馬魯克有些嗤之以鼻地補充著,不過當他瞧到白無一並不算多麼強壯且傷痕累累的身軀時,忽然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
“……不過要是你要出海,還是小心一點,實在不行把我帶上,他們看到你這個樣子,估計會一窩蜂鑽上來吧。”
“白先生一向是選手中表現最出色的。”
還沒等白無一回答,蘇娜便看了馬魯克一眼,說:
“如果我們不必擔心,就更不必擔心他……您總是有一些,精彩的辦法,不是嗎?”
說完這句,她將那掩蓋在幽幽蘭花下的眼眸瞥向白無一,那種帶著些許期盼與崇拜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種冰冷的溫度,刺破了麵具,在他的肌膚上爬行。
“隻是儘可能求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