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藥。”
“原來如此,可真是一句富有信息量的話?”
那他怎麼可能知道那是個啥炸藥嘛,白無一默默瞪著關寒,倒是鬆了一口氣,他把手伸過來的主要原因是欠揍,其次就是給白無一展示一下自己的治療結果,從最終效果來看,關寒被雨所汙染造成的變異果然可以在醫院解決。
“吱呀……”
這個時候,關寒身後發出了一道推門聲,於是兩人將視線調轉過去,便看見那位威名赫赫的清教徒正向房間內走來,一邊還跟著拿著一些藥劑的凱撒。
“白先生已經醒了嗎?”
克裡斯蒂安一進門,便以幾乎可以算是篤定的語氣向關寒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以那鑲著彩玻璃的麵具溫和地朝向了還在床上的白無一,緩步走近了過來,略帶歉意地說:
“抱歉,蘇娜小姐和馬魯克先生告訴了我您在海灣遭遇的事……看來我的善意終究對您造成了一些不可預估的結果,我得提前向您道歉。”
“……沒事,其他人的狀況如何?你們的人……在地下的確幫了我很大忙。”
“海灣的兩位,都狀況良好,而另外一方麵我們正在對擔負工人身份的各位選手進行體檢,不過從肉眼上來說,我認為他們應該都比較健康,起碼比關先生之前的狀況好。”
說到這裡,清教徒將那一絲溫和的視線一點點挪到了關寒身上,注視著他繼續輕語:
“他們在地下的遭遇相當驚險,那些富有經驗而知曉何為危險的人總能得到庇護,先生,選擇自己嘗試什麼總是重要的。”
“當然,所以我選擇多嘗試一些事,其他人就少需要嘗試一些不是嗎?”
關寒毫不避諱地回望過去,語氣中也帶著愉快:
“照這個道理,普瑞坦先生,您該感謝我呢。”
“‘世間萬物皆可嘗試,但並非都有益;任何行為都有可能,但並非都能塑造人。’”
清教徒以一種奇異韻律的語調念出這一句話,隨即,像一位老師對待頑皮學生般吐了一口氣,搖搖頭對關寒苦笑著開口:
“不過我願意感謝您,關先生,您總是能賦予您言語以理由不是嗎?若您希望得到勝利,那您便得到吧。而白先生,我想您需要長期的休息才是,那麼……”
“我恐怕不能在這呆太久。”
擺脫了一開始嗓子的沙啞後,幾乎已經習慣昏迷的白無一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
“您應該知道我還有能做的事。”
“……我大概能猜到,”
克裡斯蒂安沉默了一下,隨後吐出的話語和氣如溫熱的泉水,他揮揮手,一邊的凱撒就戴著那張笑臉麵具走了出來。
“凱撒的異能能讓您更快痊愈,”
克裡斯蒂安說:
“不過據我所知,一部分選手對他的異能有著相當大的排斥感……白先生,您願意接受這一次治療嗎?若您接受,我想對破除偏見也會相當有幫助。”
“……”
白無一沉默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在這種氣氛下,做出這個決定是個艱難的主意,顯得他像是什麼固守偏見的迷信者或者撬開鐵軌的太平團……
但無論如何,糖衣炮彈是吃不得到,他也便是一點糖衣炮彈都不願吃的那種人,他,絕不為在至少公共鏡頭下,為凱撒那的確可以作為凶器的微生物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