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人,那就更不會了。
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做點什麼事情……
紀南城越想越急。
然而現在已經天黑,宮門都落鎖了。
他根本就進不了宮。
二皇子在那碗茶裡下的藥量不重,算準他天黑才醒,又算準他會來彆院,然後派人告訴他:自己進宮了。
可知道又如何,他進不去。
身後的紀柳忍不住勸道:“少爺,您就彆管了,二殿下的心思向來縝密,他不會讓你有機會破壞他的。”
紀南城回頭,冷冷道:“若不是你幾個不爭氣,少爺我又豈會被他迷倒?一群沒用的!”
紀柳低垂著腦袋,不敢還嘴。
少爺的脾性一向極好,平日從沒這樣訓斥過身邊人,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可他一個奴仆,能怎麼辦?
二殿下讓他們帶世子回彆院,難道敢不照辦?
他是打小跟在少爺身邊的,親眼見過二人少時的情義。
私心裡,自是不希望自家少爺與二殿下當麵扛上。
那對少爺來說,太殘忍了。
紀南城何嘗不知這些人是為了他好。
可當時他還年少,有些事雖然明知有問題,卻也沒法幫他。
而今,不管為公為私,他都想儘一份心力。
“下山。”紀南城說完,快速翻身上馬,打馬往山下狂奔。
身後紀柳大急:“少爺——”
一邊喊一邊跟著打馬狂奔。
兩人一口氣奔下山,又在城外徘徊了好一陣,直到夜深。
紀南城終於瞅準機會爬上了城牆,然後頭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更鼓聲驟然響起。
除此外,萬籟俱靜,勞累一天的百姓早已進入夢鄉。
半個時辰後,二人終於回到紀府。
紀南城直奔父親的住處。
許是有預感,紀侯爺今日睡得有些晚,且遲遲不能入睡。
這會兒才剛勉強有點睡意,便被突然而至的兒子擾醒。
“父親,請您立刻帶兒子進宮。”紀南城道。
紀侯爺的神情還有些懵,“廷瑞,你說啥呢?大半夜的,進宮做什麼?”
紀南城忽然跪了下來,抬頭望著父親,“事關太子,還有二殿下。父親,我沒有辦法,您得幫我,我要立刻見到陛下稟明實情。不然,再晚就來不及了。”
聽他提到“太子”、“二殿下”,紀侯爺心內頓時一緊,忙道:“好好好,快起來說,地上多涼啊。”
事情緊急,紀南城三言兩語說完,便又對紀侯爺道:“父親,您知道的。當年郭家出事時,我和太子都不在京城,而後二殿下出事,我也什麼都幫不了他。這回,兒子想試一試。”
此刻,紀侯爺的心情是複雜的。
紀家身份敏、感,原本並不參與這些皇家爭鬥。
可此刻,紀侯爺看著自己兒子,竟無法拒絕。
或許,是該有些改變了。
罷了,由他去吧。
紀侯爺深深歎了口氣,隨後道:“好,為父幫你。”
說完,徑自去裡麵的書房,在書架的暗格裡拿出一塊刻有龍紋的金牌。
這是當年太祖皇帝賜於紀家的,執此宮牌無論何時皆可進宮麵聖,任何人不得阻攔。
近百年來,紀家也隻用過兩次。
一次用於救駕,一次用於傳前線軍報。兩次皆是因為事情緊急,不得不夜闖宮禁。
沒想到這第三次,竟會用在此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