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顯然是關押太子的地方。
太子雖然被她救出,但她從沒問過太子任何問題。
像太子那等身份的人,最要緊的便是麵子,怎麼可能把自己最狼狽的遭遇講給彆人聽?
隻見屋子左邊角落的地上鋪了些雜草,上麵放著一張草席,一床薄被。
旁邊擺了一張矮幾,上麵放著未洗的碗筷。
右邊角落有張木製的羅圈椅,旁邊地上散落著麻繩鞭子等物,此外再無其他。
出了這間石室,左邊便是石壁,到儘頭了。
跟石階兩旁的石壁一樣,並沒經過打磨,凹凸不平得很不規則。
沈聞薑推了推,沒推動。
這幾間石室建造得都很簡單、粗糙,顯然是匆忙間造就而成,為的肯定也不是長期使用。
若隻拿來關押人犯,或是進行一些秘密的會議,好像又太浪費了。
所以,它一定還有彆的用途。
比如,由此建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
隻是,開關在哪裡呢?
其實密室也好,密道也罷,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但人都有好奇心,既然來了,不弄個明白好像還挺遺憾的。
花落自打先前跟她爭執後,便不怎麼開口了。此刻一手拿著火撚子,另一隻手便在那些石壁上摸索敲打。
沈聞薑遊目四顧,腦子也在快速思索。
她忽然返回那間有桌椅的屋子,在門後摸索了一小會兒,外麵驟然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響,那道看起來沒任何異常的石壁竟然緩緩裂開了。
密道就在那裡。
二人一前一後跑了進去。
密道很長,蜿蜒往前,看不到儘頭。
走在前麵的花落忽然蹲下、身子,從地上拾起一縷飄帶,麵上頓時露出驚愣。
“是,是花晴姐姐的。”她顫抖著說道。
沈聞薑沒出聲,她也認出來了,是花晴日常用來綁頭發的發帶。
她的發型一向簡單,隻在頭上用這種發帶整個束起,從不用其他飾物。
所以,殺人者是花晴。
沈聞薑微閉了閉眼,到底她還是跟來了。
隻不知是受毅王的命令,還是她自己擅自做的主。
如今,花晴與她,不但所為目的不同,且還結了私怨,她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默了半晌,她才緩緩說道:“走吧。”
花落轉身,看著她猶豫片刻,道:“姑娘不打算見見她嗎?”
“見她?見她做什麼?”沈聞薑自嘲地笑笑,“在朔風島我就說過,不想再見到她。”
“或許她是奉王爺的令來幫你的呢?”
“不需要。”沈聞薑斬釘截鐵地說道,又看了眼花落,“我不妨再跟你說一遍……你可以背叛我,離開我,不屑我;但你若是傷害到世子一根汗毛,哪怕你救過我,護過我,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你就那麼愛他?”花落看著她,難以置信地道。
沈聞薑也看著她,眸子裡湧動著難以言說的情緒,“是啊,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的執念。前世今生,也唯有這麼一個念想罷了。”
貌似在回答她的問題,其實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