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那都伯返回,道“隨我進來吧。”
李羨實際也是第一次進入天王殿內部,隨著那天將,走了一段路程,來到一座寶殿前。
寶殿內,人頭攢動,顯然仙吏司曹都在忙碌。
隨著著都伯進入殿中。
“啟稟天王,左玄郎將高浦麾下天兵李羨已帶到。”青年都伯稟告一聲,就在椅子上的那人擺手中,告退離去。
李羨也抬頭打量起這位大名鼎鼎的托塔李天王。
隻見一張椅子上,端坐著一個身穿常服的中年人,一手拿書,一手撫髯,就著燭火觀看。
其人身高七尺,麵皮白皙,相貌堂堂,頜下留著短須,不怒自威。
“李羨見過天王。”
李羨拱手行了一禮。
李靖收起書,好整以暇打量了一眼對麵青年,沉聲問道“你說你是高浦麾下流落於南贍部洲的天兵?可有身份玉牌為證?”
“月前,卑職隨高浦下界到南贍部洲除旱魃,身份玉牌不慎為旱魃損毀。”李羨麵色如常,朗聲說道。
李靖瞥了一眼下首正在忙碌的兵曹,吩咐道“查一查,可有此事。”
刷刷的薄冊翻動聲響起,沒過多久,兵曹道“確有此事,失蹤名單上確有一名叫李羨的天兵。”
李靖點了點頭,目光審視著李羨,問道“你一人,是如何返回天宮的?可有下界五品以上神君備案?”
“卑職身份玉牌丟失,不知神君所在,無奈在人間盤桓月餘,機緣巧合偶入一秘境,內有傳送法陣,稀裡糊塗傳至紅鸞星,現有紅鸞星一管事仙子玉簡為證。”李羨不疾不徐說道。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隱瞞這段經曆,但一來他不知玉簡中到底說了什麼,二來他如何回天界,的確不好編造謊言。
“哦?秘境?六芒星陣?”李靖麵上露出感興趣神色,忽而又聽到玉簡一事,連忙問道“玉簡現在何處?呈上來。”
李羨剛攤開手,現出玉簡,就聽“嗖”的一聲,已落至李靖手中,心頭不由一凜。
李靖神念投入玉簡,閱覽完畢,目光驚疑不定,沉吟半晌,說道“既是如此,你就調往紅鸞星聽用,至於天兵池洗練一事,本君會讓兵曹發文至天兵大營,明日就可前去,現在先到偏殿歇息吧。”
說著,擺了擺手,就是吩咐一個仙吏帶著李羨去偏殿。
“天王,方才這李羨所言秘境,為何不仔細盤問?或有重寶,尚未可知。”兵曹抬頭說道。
凡秘境,多少有寶物留存,不管是仙藥還是法寶,托塔天王可能不在意,但兵曹不過尋常仙吏,自然有些心動。
李靖皺了皺眉道“此事已有紅鸞星君全權接手,你不必多言,去補辦身份玉牌給那李羨,原有留檔軍功、仙俸連同前番下界功勞,一並發放,不得有誤。”
聞聽此言,兵曹心中驚異難言,若是一位普通星君介入,天王殿自然不放在眼裡,但紅鸞星君身份特殊,莫說李天王,就是其他仙官都要給幾分薄麵。
念及此處,兵曹甚至有些羨慕起那天兵來。
“還有此事不可聲張,更不能讓那李羨得知紅鸞星君身份。”李靖轉而想起玉簡留音,又鄭重叮囑道。
兵曹連忙點了點頭。
第二日,李羨領著新的身份玉牌,拿著公文,在南天將軍陳翊的陪伴下,前往天兵池。
原來,陳翊聽說李羨安然回歸,心中大喜,又聽說李羨軍功足以二進天兵池,就主動告了假,來指點事宜。
二人一路沿著天兵大營,向一座浮空仙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