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也起了談興,笑道“黃帝雄才大略,自領天帝,有人就開始不安,逼迫黃帝交出乾坤鼎,而後以大法力分出九鼎和定海神針……”
說著,就將乾坤鼎被分為九鼎,交給夏禹鎮壓九州,
“定海神針?”李羨心中泛起嘀咕。
此物不是如意金箍棒嗎?原是乾坤鼎的一部分?
袁守誠講完,飲了一杯酒,道“而今人皇已成天子之稱,以道友才情,如今為召公奔走謀劃,心中所謀,當不是榮華富貴……貧道也有幾分猜測,隻是這條路並不好走。”
如果一開始以為李羨如那飛熊薑尚,謀得是一世富貴,可袁守誠和李羨一番接觸,又是發現李羨修得金丹大道,袁守誠已猜測出了幾分意圖。
李羨歎了一口氣,拱手道“正想求道友出山相助。”
袁守誠麵色凝重,沉默片刻,正色說道“貧道是方外之人,人道氣運委實太過凶險……貧道和道友一見投緣,還請聽貧道一言,人道氣運糾纏,禍福難料,道友還是遠遠避之為好。”
李羨就知道袁守誠會這般說,也不以為意,沉聲道“袁道友,李羨有著不得不走的理由。”
到了如今,隻有以誠相待。
而且,經過一番接觸,他覺得也沒有和袁守誠隱瞞的必要。
聽到李羨的真實姓名,袁守誠麵色變幻,目光既有驚訝,又有釋然,恍然道“李道友,原來就是那王母娘娘口中穢亂天庭……隻是,李道友隱姓埋名,為何又……”
“穢亂天庭?”李羨麵色一怔,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名聲……都傳到下界了嗎?
當著事主道出桃色傳言,袁守誠麵色難得一見有些尷尬,清咳了一聲,捋著頜下胡須,道“道友風采絕倫,非是凡流,貧道深知內中必有隱情。”
李羨麵色自若道“說來,若非從道友口中,李某還不知名聲竟已這般惡劣了。”
袁守誠也為李羨的坦蕩微微動容,歎了一口氣道“看來是當真有隱情。”
李羨沒有多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中不由浮起那一張柔婉靜默的琉璃麵容,柔軟香甜似在唇間縈繞,如一縷浮雲。
袁守誠整了整心緒,沉聲道“其實,李道友隱姓埋名就好,實在不該告訴貧道。”
得罪天庭王母娘娘,這位女性大能可不是善茬,若真落在其人手中,他都不敢保證是否為了活命,吐露李羨的去向。
當然,他也不會落在這位大能手裡。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誠如道友所言,我和道友一見如故,又有什麼可疑慮的呢?”李羨麵色淡淡,誠懇說道。
“這……”袁守誠琢磨著李羨的話,隻覺一顆世故的心,都有些動搖。
此刻,神魂中至始自終關注著這一幕的計蒙,同樣久久無語,心思複雜,倒不是因為李羨的信任,其實,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就是瑤池親至,有她兜底,不過費些代價是再逃一次。
隻是李羨這種坦誠和信任,總是有著信從的人格魅力。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這就是你在收複赤尻馬猴的第一步嗎?”計蒙心中也有些佩服,若按她的路子,等李羨修為提升到元神境界,給赤尻馬猴種下妖禁,不從則死。
嗯,當初煉李羨為星傀,就是這個思路。
而她現在一想起那日這下流坯子讓她看扶桑艾薇,氣憤起來,這念頭還有死灰複燃之勢。
妖帝當年也強不到哪裡去,把妖師鯤鵬逼得欲哭無淚,每每思及,都是咬牙切齒。
後遺症就是,計蒙現在都不敢去北俱蘆洲投奔鯤鵬,唯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