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生意明顯增多,起初清音也沒多想,直到偶然一次從客人嘴裡聽出端倪。
她從前執掌王府中饋,自是知曉那些主顧所在茶樓乃王府產業,後便婉拒了對方光顧。
得知消息的寧王今日便為此前來。
“我隻是想著能幫你做點什麼,你出府後的情景也是因我所致,否則也不必這般辛苦,我想儘量彌補,能讓你過得輕鬆些。”
“謝王爺好意,我現在很好。”
寧王再三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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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婉如都沒尋到合適住處。
京城寸土寸金,手中錢有限,好點的宅子租金太貴,便宜的都是跟其他租客同住一院兒,想找個便宜又單獨的小院兒並不容易。
眼下兩個選擇,一個是四間房的大院兒,租其一間,灶房等共用,她留意了下,其他幾間房住的都是三教九流人物,複雜喧鬨,看房那日,對麵屋的男人還扒在窗偷眼瞄著;
另一間是個單獨小院兒,院子不大,僅一間正房帶間灶房,卻十分乾淨,在這條繁街鬨中取靜,滿意是滿意,可租費自然也高,但相較同類院落價格已算公道。
“這兩間是目前最合適的,姑娘抓緊時間考慮,科舉將至,各地舉子赴京趕考,屆時客棧租房爆滿,不少考生都會提前幾月來京,租房溫習,尋名師做考前指導,晚了說不得被彆人搶走。”
婉如思來想去甚是糾結。
吃住客棧花銷太大,她不能再拖了,必須儘快做決定,咬了咬牙,為安全起見還是租下那間單獨小院兒。
安頓下來後,便開始出入一些書行,寫話本收入不穩定,抄書的差事還要繼續做。
可如今這活兒卻沒從前那般順利。
在京城,南來北往人流繁多,讀書的、科考的、做生意的、務工的,其中不乏一些識文斷字之人,不少人謀生都會選擇抄書這條路,是以,她能接到的活計並不多。
交了半年租金後的婉如幾乎沒剩什麼錢,新寫的話本沒有書行願意收,抄書活計接的又少。
一切超出預期所想,初時的信心和期許被一日日消磨下去。
眼看錢袋越來越癟,這小半年裡,儘管衣食用度緊了又緊可依然捉襟見肘。
“姑娘,下半年房費早該交了,你都拖了半月了,快點準備吧,我還得給主家送去,那邊也催著的。”
房牙子又一次上門。
婉如看了看隻剩幾個銅板的錢袋,“我有錢定會儘快交的,隻是現在手頭有點緊,勞煩您跟主家說一聲,可不可以再寬限些時日。”
見她這般,牙婆也不忍,“行吧,我再幫你爭取下,不過你可得儘快,十日,十日行了吧,要知道,這房子根本不愁租。”
沒辦法的婉如隻能重新謀求賺錢之法,於是開始接繡活。
從前賣身為奴的日子雖卑躬屈膝,但吃穿居住不愁,眼下獨自打拚方知世事艱難,可想到苦寒之地的雙親和家中姐妹,親人團聚的念頭支撐她度過一日又一日。
婉如繡工不錯,可單憑一雙手能繡出多少東西來?日夜不歇緊趕慢趕,十日之內也湊不齊房錢。
“我說姑娘呀,咱先前可都說好了,十日之期已到,你又要拖延,這不是言而無信嗎,讓我如何交代!”
院子裡,沒收到錢的牙婆沒了耐心。
“我都幫你爭取兩次了,今兒個是最後期限,決不能再拖了,房主說了,再不交錢就得卷鋪蓋走人!”
“我……”婉如拘謹地立著,十分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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