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撼。
這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敬畏感，他們隻在各自門派內麵對仙帝老祖時才有過——不，甚至比那更甚！
蘭風聞言輕笑，轉身時衣袂翻飛。他眸中混沌流轉，明明近在咫尺，卻給人一種隔著一方天地的錯覺。
"諸位老爺子多慮了。"他語氣溫和，卻讓眾人心頭一凜，"不過是方才參悟了些許落魂淵的奧秘罷了。"
司徒崖悄悄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他分明看見，當蘭風說話時，其身後的虛空竟隱隱浮現三十六品青蓮虛影——那蓮瓣上纏繞的，赫然是連仙帝都難以參悟的混沌道則！
風開雲握緊巨斧的手微微發顫。
作為體修，他對氣息最為敏感。
此刻的蘭風給他的感覺，就像麵對著一柄出鞘的絕世神兵——未露鋒芒，卻已讓人膽寒。
"走吧。"
蘭風望向魔域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深邃，"該去會會那些......老朋友了。"
他抬步間，腳下自成道韻。
六老不約而同地落後半步，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沒人注意到，蘭風袖中的銀白帝令，正閃爍著微不可察的光芒。
蘭風帶著六老行走於虛空之中，期間他在感受著識海中澎湃的半神級精神力，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他從未想過，玄武精心布局數百年的奪舍之局，最終竟成了他突破的契機。
"半神境......"他低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這個境界，還是他前世貴為封號仙帝時，在祖仙殿中聽十二祖仙提及的。
那時他才知道，仙帝之上，還有更為玄妙的層次。
每一位封號仙帝，都必須前往祖仙殿拜謁。
若新晉大帝並非祖仙們的仙靈魄轉世，祖仙們雖不會直接將其抹殺，但這樣的仙帝在位絕不會超過十萬年。
而那些能統治仙界幾十萬、上百萬年的仙帝，無一例外，都是祖仙們的仙靈魄所化。
可蘭風上一世卻是個例外。
他既非祖仙轉世，卻能在位幾十萬年而不被祖仙清算。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謎團。
如今想來，或許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他的背後，站著連祖仙都忌憚的存在。
"神界之人跨界相助......"蘭風目光深邃，望向無儘蒼穹，"看來我的根腳，確實在上界。"
可隨即，另一個疑問浮上心頭：若他真有如此背景，為何前世渡神劫時，卻偏偏失敗了？
"是劫數使然？還是說......"蘭風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有些因果，必須由我親手了結？"
他忽然想起那枚銀白帝令中傳來的訊息——【劫起九霄外，道成混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