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寧會明白二公子的維護之心的。”柴紹直接忽視了李世民說讓李建成來寫這封信的事實。鍋當然要大公子來背,但人情要落在二公子身上。
渭橋上發生的這一幕,並沒有人看到,即便看到也不會知道兩人都說了什麼。
雪過天晴,大地並沒有回暖,今年的冬天顯得格外的冷。
哪怕是地處江都,楊廣依然裹著厚厚的毯子。
散落一地的文書,再加上裹著毯子坐在地上的楊廣,冷不丁看上去給人一種蕭瑟感。
眼下楊廣手上兵力依然有二十萬以上,可是楊廣卻沒有半點安全感。一開始,他想的是先讓彆人打一個頭破血流,然後等到時機成熟他再出山收拾舊山河。
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卻讓他非常失望。當兵的厭戰,當將領的怯戰,當官的貪圖享樂,早已不複當年之勇。
楊廣已經將自己能派出去的將領都派出去了,可是捷報少得可憐,還有的出去之後說什麼“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聽他的了,甚至有的乾脆自立稱王直接反了。
他現在不敢再派兵出去了,宇文化及以剿匪為名擁兵自重,還以為他不知道。
底下大臣與各方勢力眉來眼去,恐怕都在找下家了吧!
當年被自己賞識的丘和,這次竟然代表薑萬鈞來和自己談判。
好啊!
果然是好膽。
自己的兩個孫子,代王楊侑和越王楊侗,一個被李淵玩於股掌之上,還自以為很聰明,現在成了楊恭帝;另一個在洛陽早已經被架空了,將來不是獻帝就恭帝,反正都是指望不上了。
太不中用了!為什麼就不敢派人來和自己談判呢?
如果他們來找自己說,“皇爺爺,您退位讓賢吧!”
他會覺得很開心,至少說明還有幾分血氣。現在一個個像個鵪鶉,隻會耍小聰明。
呼!楊廣氣得狠狠呼了一口氣。
一個亂臣賊子都敢找自己要求封王了,一把金刀,代表吐穀渾已經成了曆史;一輛囚車,裝著李軌父子,代表反賊大涼王的勢力也已經成為了曆史。
這就是交易的籌碼嗎?
癡心妄想,如果是為了大隋平息叛亂,他楊廣絕不吝嗇封賞,但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還想封王?
“來人,傳蘇威、裴矩、裴蘊、虞世基,還有宇文述來見朕。”
門外應了一聲“是”,時間不大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事實上,楊廣要召見的人早已經在外等候了,宇文述身體不太好,走路需要人扶著。剩下的四人,彆看年紀都不小了,但身體看上去卻很硬朗。
看到幾人一同進來,楊廣又是眉頭一皺。之前他還沒太注意,現在才發現,朝中重臣的年紀都不小了。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這些人便已經在朝堂上揮斥方遒,三十年過去了,還是這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