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戲言。
進了酒樓,小二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宮寧甩過去兩角碎銀子,小二立即心領神會,一手提著燈籠,一邊引著客人上二樓。
宮寧的哥哥躲在簾子後頭,見客人上了樓,趕緊將打烊的牌子掛到了門口……
等到小二拿著菜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下多了兩桌特殊的客人,後廚也多了幾張陌生的麵孔。
“東家,這是……”
“彆多嘴,手腳麻利點,先送壺茶上去。”宮祿說話都漏風了,這會兒腦門上全是汗。
“是哪來的貴客?”
“不是,你就當成老主顧,做好了,回頭月底結你雙倍工錢。”
“哦!”小二去忙了。
東家很不正常,客人好像挺正常的。
酒樓開張不過月餘時間,哪來的什麼老主顧。
據說東家很有背景。
小二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留意著身邊的動靜……
再說樓上,火盆裡的炭火燒得正旺,薑萬鈞和張仲堅兩人隔著火盆席地而坐。
現在宮裡已經幾乎不用火盆了,但在宮外,火盆依然是冬天取暖最重要的方式之一。
菜還沒上來,酒樽已經放在了熱水裡溫著。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張出塵搶在宮寧前頭先為薑萬鈞斟滿了酒,然後才給張仲堅的酒杯滿上。
張出塵的動作給張仲堅看得一愣,明明是對方請客,義妹為什麼要搶著斟酒呢?
更讓張仲堅錯愕的是,張出塵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儘,儘顯豪爽本色。
“二位隨意就好。”薑萬鈞主要是說給張出塵聽的。
薑萬鈞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張仲堅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也一口喝光了酒杯裡的酒。一口酒悶下去,張仲堅感覺有點上頭了,他感覺義妹表現不太正常。
張出塵沒有急著去倒第二杯酒,而是看向了席君買。
席君買鼓了鼓嘴,想說什麼,不過被張出塵瞪了一眼,立刻乖乖接過酒壺。
薑萬鈞不經意的輕輕挪了一下酒杯,席君買立刻領會了薑萬鈞的意思,先給張仲堅滿上,然後是“師娘”張出塵,最後是薑萬鈞。
張仲堅徹底糊塗了,那小子為什麼要給義妹倒酒?
“張兄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知有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聽聽,也讓舍弟舍妹長長見識。”薑萬鈞真正想問的不是這些,不過他要先對這虯髯客做個簡單的了解,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問。
“彭兄太客氣了,張某到是聽說過一些奇聞怪談,不過嘴笨說不清楚,讓某家先潤潤喉嚨。”張仲堅說著一口喝光了酒。
“彭兄是關中人嗎?”張仲堅反問起薑萬鈞來。
“不是,老家是北平郡的,幾年前去了河西,最近才搬到長安。”薑萬鈞大致解釋道。
“進京趕考?”張仲堅明顯感覺得出來,對方不像是經商的。
“是。”對於薑萬鈞來說,來到長安真相當於一次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