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宮寧往前走了幾步,距離皇上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宮寧,怪朕不放權給你嗎?”
宮寧嚇了一跳,“奴婢能時時刻刻跟隨在陛下身邊,已經是得天之幸,豈敢奢求更多?奴婢萬萬不敢這麼想……”
“不用緊張,朕知你忠心。朕不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這天下間,朕恐怕也就隻能和你說一說了。”薑萬鈞總不能到處宣揚,自己打算組建“東廠”、“西廠”,監視百官,最後突然醒悟不玩了。
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如果是皇上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
“陛下對奴婢的信任,奴婢萬死也難報答萬一。”
“也罷,那就不和你說了。”薑萬鈞知道宮寧在怕什麼,知道皇上的秘密可未必是一件好事。到時候搞不好睡覺的時候都要睜一隻眼睛,而且隨時都可能被皇上殺了滅口。
唉!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做到“道德真空”。
“謝陛下。”宮寧能夠感覺得出來,皇上是出自真心的。但他同時也明白,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信任和猜忌之間隻有一步之遙。
很多時候,猜忌正是因為從信任開始,越是信任越擔心背叛。
作為刑餘之人,宮寧清楚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對於他來說,皇上的信任比任何東西都重要。除了信任之外的其他東西,他得到的越多,反而越危險。
再說另一邊的赤牛,儘管皇上沒有同意他調動禁軍,但他可以動用自己的親衛。
到了赤牛和霍方這個級彆,在長安城內他們可以動用百位親衛。
事實上,赤牛和霍方身邊的親衛隻有不到五十人,平時他們往往不會帶超過三十人的親衛。
一方麵是用不著,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表示低調。
顏六聽到下人稟報,說赤牛來訪,一邊披上衣服往外跑,一邊吩咐人打開中門,
大晚上的訪友本身就十分可疑,尤其來的還是赤牛,顏六絲毫不敢怠慢。
看著搖搖晃晃差點被踹倒的大門,赤牛哭笑不得,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他才沒直接嚷嚷有“聖上口諭”,要不然顏六非把房子給點著,把全家人全拉出來接旨不可。
“牛哥,您這是鬨哪樣啊,大晚上的,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彆廢話,聖上口諭。”赤牛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銅尺比劃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顏六正要跪下去卻被赤牛一把拎了起來,“站著聽就行……”赤牛儘可能簡潔的將命令傳達了一遍。
顏六眼睛已經笑得看不見了,執法隊終於派上用場了啊!顏武(五)去了刑部,現在執法隊他就是老大,可執法隊到了長安之後,和吉祥物差不多,幾乎派不上用場。
如今終於聽到了“福音”,顏六要讓世人知道,吉祥物,不吉祥……
就在顏六召集執法隊的時候,此時的張家,高朋滿座,大排宴宴,能坐到主桌上的客人,個個身家巨萬。
不過作為張家的家主,張弛心裡頭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高興。
原因很簡單,賓客中無一人是官身。
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張家的財富猶如空中樓閣,漂亮歸漂亮,但太容易破碎了。